提筆,卻是一章的你

漫天的飛雪,將她的髮髻染白,一席的白衣,仿佛要將她掩入這皚皚的白雪中,那冷的深處,是牴觸不到的憂傷。

他揚起頭,看亂花停滯處,南國的冬月是此般溫柔,流水盡處,卻是一秀枯瘦。

猶是那年不明香中玉,非與劍去朝夕,客來辭退,花來嶄碎,獨她與所眾不同,那年紫城裡,她到處,儘是芬芳。

似月的荷塘在淡淡的夜裡息出淺淺的瓣香,她搖船弄賞花月,他脊劍踏岸而梭,相匆時光,前世今生,所有的等待與執著,就這樣緩緩的在時空里縮放,來不及相望,還來不及相忘。來不及,來不及,來不及拾起的溫柔在軒草尖上刺透,來不及等待的守候在亂頁里刻骨,來不及等你允許就約你廝守。

猶記那年青澀如見艷影於葵林,細步纖影,府陽扶眉,晴風吻亂的發翼竟也是此般唯亂的美。

許是漂泊已久的浪子渴望家的歸宿,許是命運流離輪轉一段注定,從此,不慎疊念相思,便患相思疾。(娶你用盡一生做賭注,你怎忍心讓我輸?)

所有的等待與執著,就像上了鏈鎖,穿刺過無盡黑暗的憂傷,將所有微渺的幻念跌入淵涯,然後任齒骨融沙,期待千年的相遇,夢盡一生邂逅,十年相守,不及佳音一宿。

微涼的月線向是倒插在寂寞深處的鎖針,每一處輕微的想念都是致命的疼,黑暗吞噬了每一顆星辰,惟有她透徹溫柔的輪廓還在腦海里幻念不停。

猶是那年不明香中玉,棱漠無垠,求盡無聲,天涯尋覓,為你築劍消花為枕,取地為城,那得夕陽獨到處,斜影愁剎空歸人。

思絕才覓斷腸草,那知尋得暗魂香。愛到盡頭,一無所有,回首卻只有你是一生典藏。

不曉城紫的浪子,終是一生不安的奔騰,縱使沙狂盡浪淘得彼岸不敗輝煌,蹄馬鞘劍徒空半堡疆場,夢回南牆,卻已不見襄陽。亂角,無伊人向葵扶笑,離台,無紫薇捻淚披裳。

猶記那年雪裡別行,犀利的風將他的披風浮起,散晃著萬千不捨牽掛的素髮。眼前是弄眉積雪成淚,身後是劍葬桃花。

痛,或許是世贈予浪子的旅途。一生放蕩不羈,徒筆四里,負子判成,吟盡流月芳華半指終場須臾棱月劍冷,終是天涯不歸,淡月風清。

膝屈徒泥寒雪裡捻花葬劍,一袖僧瘦檀魚敲碎彼生,斷塵呢喃求你此生永無災難,芥末之年,素緣安顏。

猶是那年,猶記那年。

那年,湘琴如堡,紫曲成河,卻望拭酒箋傷把話留別。

那年,一紙空戀,墓銘同穴,事卻經年終成半頁舊約。

那年,三弄梅花,雪如錦棉,往行已隨緣被誰擱淺。

那年,桌前花少,戲子如言,無奈戲幕樓台席幕謝。

那年,負盡韶華,只為傾顏,素裹從簾鬏圈圓生年。

面對這一切轉變,我無力憂傷所以依舊冷靜而緘默如常,疼痛像往常一樣相逢因而變得比以往平靜,我明白所有這深沉背後的目光,如此篤定。愛的沉默…….

當紛紛擾擾的塵世一次次振動歲月的虛華,歲月的單調又一次復甦在時光的輪迴里。思念與感傷相互凝望,月光傾城之即,我溺盡命中所有溫涼,去臨摹你傾心的音容。

瘋癲到此,只是突有虛傷,道是虛傷,也只是虛傷一場。

習慣了將感情寄託於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卻怎樣也表達不出自己的心情。臨近期末,自己卻一無所獲,本想好好規劃複習日程,提筆,卻是一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