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吧!”話一出口,突如其來的沉默將兩人包圍,淚眼朦朧中,依稀看見你離開的背影
我感覺被全世界拋棄了。
夏日的午後,慵懶的陽光織上了對面的屋頂,窗外的知了不厭其煩地重複同一個音調。屋內還沒散去的火藥味中,爸媽正看著成績單無奈地嘆氣。殊不知奪門而出的女兒正蹲坐門前輕聲哭泣。不知過了多久,我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撥打那串背的滾瓜爛熟號碼。你總會在我無助的時候出現。
連續三次的忙音後,正當我滿心失落準備打消念頭時,你接起了電話。聽到你充滿活力的聲音,剛剛等待的不悅全都煙消雲散,不知何時開始,你在我心中種下了牽掛,如今它已生根發芽,枝繁葉茂。
你並沒有一如既往地聽完我斷斷續續、邊哭邊笑地傾訴,卻只敷衍著說你正有事,讓我找別人說說,別悶在心裡。電話那邊的你聽起來很高興呢,我想也許你正忙著重要的事,便輕聲說了句沒關係,任憑孤單一點點侵蝕著自己。
誰知我竟在江邊漫步時遇見了你。
你和其他幾個朋友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歡笑聲在人群中是那么地突出,夕陽的餘暉把你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足夠我縮在這片屬於我的陰影。我分明聽見了清脆的心碎聲。
失去理智的我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目光,一把把你扯到路旁,“這就是你所謂的你有事嗎?在我這么需要你的時候你就這樣敷衍我,是誰在你半夜生病發高燒時背你去醫務室的,是誰一大早被你吵醒卻毫無怨言地聽完你無厘頭的突發奇想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我一股腦把心中的委屈都倒了出來,只見你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冷漠,你淡淡地說沒有誰一定要幫誰。江邊的風卷著空氣中的熱浪迎面襲來,卻融化不了心中的冰雪。不記得我是怎樣想你說出那三個字,不記得你是怎樣在朋友詫異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我翻出我們年幼時的合照,背面還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跡,瘋瘋癲癲一起走誰若背叛誰是狗。我感覺一滴溫熱的淚珠划過微微上揚的嘴角,浸濕了青蔥的諾言。一直以來,我認為朋友應該是生命中的陽光,就像在我心中,你金色的光環永不褪色。
如今見到你只剩寒暄,那段上廁所也要一起去的時光似乎凍結在了那個慵懶的夏日。打敗我的一個叫時間,一個叫距離,還有我那霸道的占有欲。
再回首,昨日如彈指一瞬間。原來我沒懂,朋友不是24小時溫暖自己的陽光,但朋友可以為我們打開一扇窗,讓明亮的光碟機散心中的陰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誰一定要幫誰。
後記:謹此紀念那段被我親手埋葬的感情,紀念那個永遠停留在那個夏天的自導自演、自作多情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