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色彩

媽媽把我拍醒,輕聲說:“小敏,起床了.”我掙扎著起床,眼睛好像被塗上了漿糊一樣,索摸著出房間,直到洗完了一個冷水臉眼睛才被撐開。夏天裡的早晨,人們總會變得勤快,還是六點鐘多一點,可馬路上的汽車已經“轟轟”地響,灰色的雲朵大片大片的擋著天空,陽光從雲縫中掙扎出來。

迎面的風徹底把我吹醒了。

轟轟烈烈的奧運會還未落幕,我們就被告知要回校補課,大家的心裡都喊著“不要”,可是一想到自己是“畢業生”後決定屈服,熱辣辣的空氣在身體中環遊這讓人感到加倍的煩躁。早上還是微亮的天空,再抬頭已經是天星滿布。每天八節四十五分鐘的課程,語、數、英、政、物、化、歷史全擠在裡面,而我們的夢想也夾在它們中間。我也開始識趣地跟著大隊伍走,丟下一貫的惰性,每天都努力去“刨”那些紅的綠的課本。我知道,我不能再找藉口與時間妥協,要把它一分一秒都捉得牢牢的。

儘管如此,但是我對畫畫依然不捨不棄。從幼稚園始我就痴迷於它,繪畫報里那些單調的卡通畫填補顏色。沒有專門的老師的指導,沒有專業的知識,憑藉著自己的感覺塗抹著。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不想給畫上色,覺得它是一件煩人的事情,這項工作轉由表妹完成。每當我畫完一張畫後,她就會歡天喜地地把畫拿去,給人物上色彩。這個星期天,我翻開她的畫冊,感到有一些驚喜衝擊著我的心。畫裡的城堡,黃色的堡頂,橙色的城門,粉紅色的小河,整張畫好像在愉悅地訴說著一個王子與公主幸福快樂的童話故事。我問表妹,怎么會有粉紅色的小河呢?表妹笑著說,她知道,但是她喜歡這種顏色,希望這幅畫可以有這種顏色。對於這個答案,我認為我也應該做些東西。

我翻出了很久未動的水彩顏料,我也要為自己所喜歡的顏色安排一個位置。顏料里夾著一幅畫,那是兒時的一張美術作業,真想不到我也畫過這樣奇怪的小溪,而且還有一條斑馬線讓魚兒們“過馬路”。顏料因為很久未動,那些鮮艷的顏色已經凝固了,無論怎么也開不了,皺巴巴的,就像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女孩。我只好失落的把顏料收拾好,努力把這個念頭打消。“捉”起英語書要背單詞,可眼前始終晃動著那條小河,根本容不下那些蠕動的英文字母,隨手地翻著書,突然發現其實英語書有一個很特別的封面,那是一幅蠟筆畫,是一張書桌的寫生,色彩很明亮,愈是仔細看愈發現有趣,我開始在其它的書本里尋找這樣的圖片,原來,歷史書上也有,而且還是梵谷的《向日葵》!

……

其實,我們身邊都存在著許多讓人感到驚喜的色彩,只不過是我們心中的某些東西凝固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