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可能就是我和你的距離/在一瞬間/包含了所有的最遠/我覺得我失去了所有的言語。

——題記

總以為母親只是一本平實的書,無需傾注任何的情感就能讀懂她;總以為母親只是一間古老的房子,她給我童年以遮蔽,但不會再提供新的風景;總以為母親的囑咐是一種嘮叨而不予理睬;總以為母親寬容的心無需女兒的呵護……

是的,進入初三我才意識到,我和最親近的母親之間竟潛伏著無數的盲點。

學習的緊張,考試的失敗,形勢的逼人已是我無暇多接觸母親,不喜歡她重複了無數次的叮嚀,甚至有時還會頂撞她。每次母親一提起我小時侯的事情,我總會不耐煩地說:“老提那些往事,煩不煩呀!別說了好不好?”我甚至藐視母親的存在,一味地把自己投身於外面的世界,而將我的母親的關愛拋之腦後。

然而,有一天當母親的《江城子》“少年自有少年狂,藐崑崙,笑呂梁,磨劍數年,今將試鋒芒。烈火再煉雙百日,化莫邪……”出現在我的書桌上的時候,我才發覺,當我急著環視整個世界的時候,有一雙微眯起的眼睛始終在背後凝視著我——那是母親的眼睛。

母親是世界上第一個認識我的人。我何時長第一顆牙?我何時說第一句話?我何時跌倒了再爬起?我何時驕傲地昂起了頭?往事像長期不曾加洗的舊底片,雖然暗淡卻清晰地存放在母親的腦海里,期待著我將它放大。

我知道母親是懂我的,我們是彼此的空氣,即使看不見摸不著,但我們依舊感受得到彼此的存在,欣慰假使沒有空氣,我們無法呼吸,無法生存!

年少懵懂的我曾以為母親與我就像是魚與飛鳥,一個在天上,一個卻深潛在底。如今,我才明白我與母親的距離,其實,母親一直就在我的心裡,而我總是太迷茫,迷失在母親愛的長河裡。

我知道,在人生的路上我不能一味地去畫一個以別人為圓心的圓,那樣最終會迷失自我,永遠也走不出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軌跡。然而,我永遠也越不出由母親構成的同心圓,那圓心就是我與母親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