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藍天

暑假裡,閒著沒事,我也想像爺爺奶奶一樣,早上到小區的花園裡去鍛鍊鍛鍊。

那天,我剛走進花園,便聽到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循聲望去,看見一隻畫眉正自由自在地在草叢中高聲歌唱著。這應該是一隻自由的鳥兒吧!它一會兒站在一朵紅花上歡快地歌唱著,一會兒又鑽進草叢跳來跳去,好不自由快活。細細的尾巴一翹一翹,時不時還朝我看一眼,一點都不怕人,真惹人喜愛。

我仔細地看了看,這鳥兒似乎跟鄰居王大伯養的很相似。可不是?不遠處,王大伯正悠閒地躺在竹椅上聽收音機里的小曲,一旁的樹枝上還掛著一個鳥籠,鳥籠里擱著一對精緻的小藍瓷盅、泛著銀光的“鞦韆”架,鳥籠四周還掛著好看的“門帘”——那簡直就是個“鳥別墅”啊!

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大伯睜開了睡眼。“大伯,您的鳥跳出籠子了!”我急切地提醒王大伯。

“是的,讓它散散步。”

“讓鳥兒散步?”這還是我頭一回聽說,覺得挺新鮮,“您就不怕它飛了?”

“飛?”他朗聲笑了,搖了搖頭,“它捨不得那食罐。”

我仔細地看了看那小藍瓷盅,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是上面印了點梅花罷了。瓷盅里的鳥食倒是挺“豐盛”的,都是一些黃澄澄的顆粒,不時還散發出青青的草香味兒。大概是小米泡軟了再拌了點煮熟的蛋黃,或許又加了點兒香料之類的東西,卻也沒啥稀奇的。

我把想法告訴了老伯。老伯悠閒地站起身子,把手往身後一背,又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了,只衝我笑笑,我也就不再追問了。這養鳥的學問,各有各的門道,估計是不隨便說的。

我不想去看那鳥是怎樣又進到那座豪宅里的,我也不想知道。那瓷盅里到底放了什麼“迷魂藥”,使那美麗的畫眉只會唱歌而忘記了自己的一雙翅膀,忘記了自己的家其實在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