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從小到大,最覺得親切的,不能不是交親。

父親是他們幾兄妹里的老五,但我們卻是小一輩里最小的,困此,我們就常會多有些“福利”。像來了遠方的親人們時,都會小不了我們的禮物。

父親中等個子,微微有些胖。最醒目的是他的頭髮,裡面沒有多少根黑髮了。父親不愛理髮,頭髮長了,就更顯得亂,黑白雜亂著、模糊著,讓人心煩;像是白線和黑線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很蒼老一般,讓人心疼……

父親沒多少愛好。但他唯一鍾愛的,就是那香菸。他在煩惱時,只會一個人靜靜地拿個板凳坐在陽台上,點燃一支煙,在淡白與灰黑的煙氣里,皺著眉,眼神迷離。在平常日子裡,他會一個人坐在陽台上吸菸,吞雲吐霧,仿佛這煙霧會銷掉煩惱憂懼。他在陽台上,關緊陽台門,怕煙霧進入我們的身體裡。

他也曾下定決心,戒菸過,可終究耐不住誘惑,總會找個藉口去吸;被發現了,於是就正大光明地吸,還說:“戒不了了。”

父親對他的學生們很嚴厲,對我們卻很隨和,從來都和謁對我們。我們犯了錯,不是什麼大錯的話,他一般不會懲罰我們,只是教育我們。

近幾日,父親生病了,但每到夜裡仍會給我們掖好被子,直到感冒加重……真正的愛並不需要多大的事,而在於點滴,這一點一滴慢慢匯聚成為愛的海洋。

父親很擅長說笑,跟樓下的老年人團體可以聊上一個下午,在五樓仍能聽見他的爽朗笑聲。他還喜歡較真,一件事只要不知道哪方對,就會一直證明自己對或錯,以至於讓我們也學到了一點。

父親就是這樣一個質樸平凡的人,然而他給我們的愛卻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