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會記得一朵花的香

我透過車窗,望著充滿綠意的清幽樹林,雨朦朧地下著,滲透進窗,使我感到無限涼意。林還在,雨也還在,那么,那間高大的梅花樹旁的紅色小木屋還在嗎?爺爺或許就在那裡吧。

“怎么樣,決定要回來了,是嗎?”我和爺爺第一次通電話時,他說了這句話,但他似乎知道了我為何沉默,“你看,這裡的梅花剛剛才開,因為我知道你這個時候會回來的!”其實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我知道它的樣子。我也知道我任務的繁重只好拒絕,就說:“看來是不太可能了,明年吧,我一定會回去的。”爺爺用一種濕潤的聲音對我說;“那你要好好努力啊!”

我作了一個保證,一句話,很簡單。

爺爺也是一句話,很簡單。

對於他,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手,寬大的手掌上布滿明顯的淡黃色的老繭,即使現在也沒有停下勞動,老繭依舊厚實,顯得手更加有力氣了。

小時候的我,想爬到梅花樹樹幹上,但還沒有爬到一半就摔下來了,爺爺看見了無助地坐在地上的我,上前用手托著我站穩了說;“先給我站好了,好好努力,很好做到的!”他面色淡黃卻仍能露出微笑,因為又我準備向樹幹爬去了。他用手托著,我努力用手扒在樹幹上。每一步都感覺很輕鬆,因為有爺爺在。我爬到了樹上,第一次在樹上看見那充滿綠意的樹林,和那久違的風,我覺得終於成功了,內心的快樂早已寫在臉上,爺爺在下面看著我,也笑了,露出了兩排不是那么整齊的牙齒。

一陣風貼著我們的臉拂過,它記得一個在樹上的小孩,也記得一個一直以來鼓勵著他的老人,雖然風已經過去了,但風一直以來都還記得那些笑臉,長存於我們之間。

突然間,我覺得爺爺已經離開我很久了,以前沒有過的感覺撲面而來,印象也越來越模糊,但,他的話我不能忘卻:“那你要好好努力啊!”於是,我懷著希望回到了那清幽的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