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不太冷

“嗚—嗚。耳邊傳來一陣嘈雜聲,陽光打落在我臉上不適的眯了眯眼,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見腳下的馬路上,一排排不知名的樹迎風招搖。我仿佛看見他惡劣的沖我笑了笑,開始撞擊窗戶,那一聲聲“嘭”讓人不覺擔憂下一秒是不是就碎了。

掀開被子,從容的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縫,任風灌入。隨便從衣櫃裡抓了一件大衣就出門了,小跑到馬路上,那裡空蕩蕩的,唯獨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車輛。我攏了攏被風吹的凌亂的頭髮,上了車。今天,他一身白襯衫黑西褲,氣質清清冷冷,烏黑碎碎的劉海打理得十分整齊。我搓了搓手,熟門熟路的湊遮光板中拿出一袋暖寶寶貼,當肌膚與其相觸,一股熱量傳來,暖進心裡。

從停車場直接去了一樓,距離電影開場還剩十幾分鐘,買兩杯喝的,綽綽有餘。等我們提著兩杯卡布奇諾到達影城時,對那售賣區視若無睹,直接檢票去了。我並不是不愛吃爆米花,恰恰相反,來看電影我最愛吃爆米花了,爆米花就是看電影的官配。但是很少有人記得爆米花熱量高,只有他。每次和他來看電影都被嚴令禁止買爆米花,次數多了,我也只好迫於他的“淫威”之下,每次和他來看電影,我都自覺的不提了,反正提了也不許。雖然我常常口頭上抱怨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其實心裡早就感動得一塌糊塗。

影院裡一點也不冷,暖烘烘的。再加上我捧著香濃甜的卡布奇諾,一會兒吸一口,一會兒吸一口,臉蛋早已紅撲撲滾燙著。每一次看到搞笑情節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搞得後來許多人都對我側目示意,最後,連他都受不了,堵著我的嘴,防止我再次發出“魔性的笑聲”。等到電影落幕,人潮擁擠的往門口擠,他總會用他的身軀為我留出一片天地,不用在人潮中身不由己,那時我總是很感動,就差沒熱淚盈眶了。

終於擠出影院,下了樓。現在還是早上,萬達這裡除了影院人還不算多。他牽著我在路上走著。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奇怪,這么早起床就看一場電影。時間緩緩流淌,讓我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回到小時候。

小時候有段時間,調皮的我總愛待在公園的樹上,他會找遍公園每一棵樹,最後在某棵不知名的樹上找到我,握緊我的手,帶我回家,那個時候,好像也是冬天。我依稀記得他手心的溫度,一如現在這般溫暖,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終於不再忙於學業了,因為他的回歸,這個冬天不太冷。

下車時,他從車的後備箱中拿出我的聖誕禮物——一條粉紅色的手織圍巾,並給我圍上,我仿佛能預見接下來的冬天不會冷。是呀!這個冬天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