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魚的眼淚

就這么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將愁緒,將煩悶,一點點的吐出來,直至泡沫般消逝殆盡……

白呆呆的望著天空,那片昏暗的天空,不知所措,烏雲似乎充滿了敵意,只是瞪著她。終於,垂下眼帘,石蠟一般。自顧自翻滾,電閃,雷鳴,擊到了白的心裡,就這么看著。

噠噠噠,手微微顫抖者著,白沒有阻止它,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任由它放肆地抖著。蒼白的手拚命地,拚命地。想蓋住那紅色的字眼。但是,不敢她的手怎樣地努力,(阿拉伯數字,可笑,真是可笑)宛若鮮血淋漓一般。就蹦出來了“67”。是的,那是心裡的血。白忘記了關窗,任憑豆大的雨點從雲中墜落,血水交融。

煩!

瘦弱的手耷拉在桌旁,頭放在冰冷的桌面上,雨水肆意地流下,就像她的淚。止不住。儘管她告訴過自己。曾經是多么的堅強。而現在,玻璃,碎了。她拚命地,發瘋地,想,把這片已經撕碎的心合起來。瘋了,瘋了,她知道,這已不可能了。

嘩嘩嘩嘩,水聲,嘈雜,相互交織,可白的心卻再也無法織縫了。賤人張四處揮舞著那張119(我去,火警電話嗎!你丫的!)的“衛生紙”(至少白是這樣看的)。雷雨倒顯得他春風滿面。那笑容,仿佛要把臉撐爆了一般,那張臭嘴實在是謙虛極了。

“你多少分呢?徐貓貓?”似乎饒有興趣,在白看來,這是另類的胸有成竹。

“你多少,張?”

“肯定比你低呢。”丫的一副奸人嘴臉。尖耳猴腮。

“我,104,你呢”貓貓倒是直率坦誠。

“119,偶然的。”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了。

又轉過頭來,”白,你呢。“

白不說話,憂鬱地凝望著窗外那隻飛燕,只是在風雨中不斷的繞圈,羽毛早已濕透。看來,燕子也會迷路呢,白這樣想,多想抱住它。讓它感受到人世間僅剩的一絲溫暖。

”老大誒,又怎么了,可愛的水晶在你的眼睛裡打滾了誒。“徐貓貓永遠是她的死黨。

記得在初一的時候,老班興致勃勃,連說話也一挫一挫的:來,誰先上來做個自我介紹。全班鴉雀無聲,一個個仿佛要縮在袖子裡。只有徐貓貓大跨步走了上來,上來就說:大家好,很高興認識大家,大名徐雨沫。我喜歡貓,大家以後就叫我徐貓貓好了。

白當時就想,這女生挺牛的。

此後,徐貓貓經常說讓白的虛榮心無比膨脹的話,白是我老大。

就像每位愛臭美的小姑娘一樣,白又何嘗不曾渴求過呢。這樣的友情,實在是太珍貴,太珍貴了。不管是從先,還是現在,白從沒有後悔過。

徐貓貓摘去她眼前的兩片啤酒瓶底。任白依偎在她的肩上。她知道,白很痛苦。

賤人張依舊不知羞恥,像白心上的那片血,還有那片雨。

她受不了了,激動起來,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紅暈。用僅剩的一點力氣,一點自信。還有她從不曾放棄的尊嚴。

將那鮮紅的屈辱,努力地,放縱地,使勁地揉成一團。像那時,重重的雨點。重重的砸了過去!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