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邊的綠森林

人們總說大海無邊無際,沒有盡頭,可是在那么一個美好的黃昏,在深海的那一邊,與天空交接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團綠色。

小時候我學過美術,老師曾經說過黃藍顏料混合會形成綠色,這仿佛是個婦孺皆知的道理,而在我心中卻是那么美好。直線與曲線交錯,黃色與藍色相擁,這只是一幅美好的黃昏海景。

盛夏,知了煩躁的鳴叫傳來一絲熱風。“寶貝兒,今年暑假想去哪兒旅遊啊?”媽媽柔和的眼帘反射出洋溢的大海。“海邊。”“好吧,看來你還是想去那個地方。”原本我是想要和朋友一起去的,一群將要分別的同學,穿著自己的衣服享受這大海的沖洗,回憶著過去了的過去。可看來並沒有多少人有著和我一樣的心愿,我只好孤身一人去聆聽孤單的大海的歌聲。

抵達這裡的時候已是黃昏了,黃色的天空還有幾絲血色,海天相接的地方仿佛有什麼在滋生著,翠綠的,矮小的,一株嫩芽!“媽媽,你看!”“是啊,黃昏下的大海。”媽媽的平淡讓我乏味,我愣愣地望著車窗以外,那株在急速生長的小芽。

第二天我們在這個新島嶼上狂歡享樂,一直到黃昏,蘭蔻爾曼島嶼轉入寧靜與神秘,島上的村民們紛紛散開歸家了。“我們回酒店了吧,待會兒你找不到路。”媽媽說。“怎么會呢,看都看得到,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歇一歇。”他們離開了,只有我一個人享受這靜謐的海浪與馥郁的花香,我拿起相機作了留念。突然相機熒幕上有一大團綠光閃動,按下快門照片上卻什麼都沒有。我抬頭一看,一座綠色的森林,豐盈而靜謐,腳略微潤濕,只見一葉小舟展現在眼前,泛著綠光,像是綠寶石做的工藝品,上面用草莖編織著一句英文——“welcometopapoforest”。我情不自禁地乘上小船,船沿有幾條綠色的晶瑩剔透的小魚推動者小船前行。

papo森林映入眼帘,我擦拭了一下眼鏡,只見花草樹木都長了腳,它們翩翩起舞,而舞步卻是那么的憂傷。一朵紫色的帶著皇冠的小花向我走來,她遞上一封信,具體內容我已經記不起了,只記得我有一個任務,找到papo森林的記憶寶盒。原來在十年前這個蘭蔻爾曼島嶼存在在深海中,因為那時papo森林有一個樹妖離開森林闖入了人類的生活,它在人類的生活中見識到了後悔與怯懦,它從此對一切變得不屑,它將森林的歡樂帶著美好的記憶關進了記憶寶盒。

我來到地圖上所說的mumo樹洞中,這裡四處都是紫色的尖刺,這紫色像淤血一般,充斥著罪惡。我看見門上有個指紋驗證器,於是將拇指放在上面,突然回憶充斥大腦,翻滾,熾熱……

腦海中映照出我與國小朋友吵架的事情,她,她媽媽,我和我的新朋友,像個正方形站立著,四角都發出仇恨的光。那一次,是她對我的報復,她告老師說我們偷了她的東西,翻臉卻對自己母親說我們污衊她偷東西。就這樣,剛挨老師罵的我們再次受到了陌生阿姨的責罵,眼淚與痛恨堆積在胸腔內。接著是兩年後,我們不幸地考上了同一所國中,開學一周,她來到我們班上找我,我的冷漠仿佛消失了,走上去便同她握手,她很尷尬的樣子將我拉到樓頂。“對不起……”還沒等她說完我的淚水開始墜落,雙手不自已地抱住了她,這是原諒。

第二幕是老師對我的冷漠與誤解,我在學校的朋友比較多,在班主任的眼中我便成了個桀驁不馴的壞學生。每當我向班主任敬禮問好時,班主任老師總是假裝沒有聽到,可是我卻堅持著,我改變著,八年級不再去找其他同學,九年級直接斷絕了來往,一直到成績上升到了能讓老師理解我的程度。老師笑了,而我,哭了。這是執著。

第三幕是我發現了朋友的改變,一個個朋友,熟悉或者不熟悉,他們都在變。他們或許有著越來越多的新朋友,我或許不再是好朋友的好朋友,我或許被一個朋友討厭,然而我看淡了這一切。朋友之間淡淡地打招呼,點點頭問好,遇到過去的高山流水還是會問問近況。然後,轉身離去了。我不責怪他們的改變,這是清醒。

“恭喜你通過了測試,你可以打開記憶寶盒。”一個沉重嚴肅的聲音傳來,頓時黃光發出,森林中的一幕幕開始浮現。流動的水,跳躍的花兒,歌唱的樹木,樹是森林的使者,它行走在歡樂的papo森林中,將每一個迷路的花兒帶回家,流水又開始了執著地流淌,它們清醒了,原諒了“樹妖”的過錯,釋放了這個有著寶藍色枝幹的美麗的大樹。

“寶貝兒,你沒事兒吧,怎么在海邊睡著了?”醒來,海的那邊還是黃與藍的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