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年少

教室硬邦邦的桌子實在不適合我睡覺。可惡的是,學校竟然讓午休的時間長達兩個半小時。一上午的課已讓我很是疲憊。實在是沒有勁兒去繼續學習了。外面下著不大不小的雨,使得我去球場逛逛的願望也落空了。打開抽屜。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翻出好久沒用的mp3,打開後,螢幕上顯示“電量不足”就自動關機了……該死。什麼事都不如意,於是我拿出紙筆,寫下了這篇文章。

01

2024年6月25日,在看完《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之後,我查到了我的高考成績,比三本線高出幾分。說實話,當時我還是蠻興奮的,因為以前我的成績很爛,並且在高三下學期我就已經不去學校了,妄想在家自學成才,可是這種閉門造車的做法並沒有太大的效果。我在4月份參加了學校的模擬考試,才考了430多分。不過這個分數卻讓我們班一哥們兒捶胸頓足:“憑什麼?憑什麼?他不來學校居然考得比我還高……”

我所在的高中是一所很變態的私立封閉式學校,就算在學校食堂吃出無數隻蒼蠅,你也休想以此為藉口出去吃一頓飽飯。學校的超市也因為學校的封閉式管理而壟斷了“市場”,價格貴得離譜,但還是不愁沒人買。在學校三年,看電視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小時,以至於我高考完後抱著電視狂看三天,才知道了許多以前聞所未聞的“新聞”,這讓我想到了《桃花源記》里的一句話:“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如果你認為這所學校因為管得嚴而學生成績很好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裡的文科一年考上一本的人數不超過3個。像我這類成績在學校中下等的,就別指望能上本科了。

但是在家複習並在4月份的模擬考試中獲得了一個“不錯分數”的我。卻因為高考前十幾天班主任的一句話,走上了發憤圖強的道路。

班主任在電話中說:“盛光遠,如果你再不來學校,你就過不了投檔線,到時候連大學都沒得讀!”

我就不相信在家複習會比在學校複習差這么多,於是那段時間我的學習勁頭簡直可以用“頭懸樑,錐刺股”來形容。結果我就上了三本。

02

老爸看到我的高考成績,只有一句話:“復讀。”因為他不相信他的兒子只有這么點水平。我暗暗一想,也對啊,最後十幾天的努力讓我考上了三本,弄不好再復讀一年能上個北大。帶著讓無數人笑掉大牙的輕狂,在別人開學許久之後,我重新背上書包,推開了我們縣一中復讀班的大門。

如果許多年後讓我再次選擇的話,我還會選擇復讀。因為這一年我真的成長了很多,也認識了不少可愛的人。

“卡扎費”,這只是他的綽號而已。他和力哥是我來一中首先認識的兩個人,原因是他們倆坐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他們旁邊一個叫嘴哥的每天要跑到教室後面去蹭學校的無線網,於是第一排總有一個空位子。那時我剛來班上坐在最後一排很是無聊,就跑過去坐,跟他們套近乎,然後我還認識了坐在他們後面的王偉。

我們幾個慢慢地熟絡起來,熟絡到可以稱兄道弟的地步了。那時我買了一個psp遊戲機,裡面有一個魂斗羅的遊戲,王偉很是喜歡,每天能低頭不說話玩好一陣子。王偉和力哥都很喜歡踢足球,後來我也被他們帶去踢。我不會踢,就跟著他們亂跑。“卡扎費”是“高富帥”型的,性格安靜而且脾氣超好,每次我們去踢球來不及吃飯,他都擔當起為我們帶飯的重任……

我現在的成績在一中肯定算不上好的,但是真的很慶幸自己能在這裡遇到這樣一群好朋友,他們帶給我久違的快樂與感動。每當我鬱悶或憤怒的時候,淡定的“卡扎費”總會耐心地安慰我,大大咧咧的力哥總會我陪著我去球場上發泄一通。還有王偉,每當我在學習上遇到什麼問題,他總是很熱心地幫我解答。

原以為復讀的這一年會很漫長,以為自己會堅持不下去,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轉眼已經到了3月。跟著這群可愛的人,成績、高考對我來說或許真的沒那么重要了,我學到了好多在原來那所學校學不到的東西。

很多我們害怕發生的事終究還是會發生,我們以為自己會堅持不下去,可最終卻發現,原來這段旅程也有著別樣的精彩。

03

一天,和力哥走在路上,他突然問我:“知道你剛進班的那個上午,你推開門進來的那一刻,我怎么想的嗎?”

我說:“怎么想?難道被我的氣質震驚了?”

他一臉壞笑:“我想,這小子是誰啊,又黑又猥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