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輩的旗幟,
二萬五千里長征,珍藏在記憶里。
余詩人的穿越,
也曾經喚醒蟄伏的好奇。
今天,我順利完成,
冰天雪地里的一次壯舉
——抱你,穿越冬季。
包裹的厚厚實實,
無法輕裝前行,只因零下三千六百度的低溫。
左手,輕輕扶住你光滑的脖頸,
右手,緊緊挽住你豐滿的腰肢,
深呼吸啊,使出最為原始的蠻力。
抱你,穿越漫長的冬季。
昨夜的風雪,停止了肆虐,
只是留下作案的現場,
一片蒼茫,一片狼藉。
親愛的你,嬌小的身軀,不過如此;
沉甸甸的感覺,隨著我的跋涉,慢慢感知。
腳下,碾壓一條冰封的長路,
積雪,凍土,不願意我的侵入,
“吱吱呀呀”,不停地抗議。
我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前行,
足跡下,呻吟聲,多么動聽的冬日戀歌。
腳下的路有多遠?
從濱河路到一高的距離。
懷中的你,為什麼默默無語,
只是用自己的存在,再次證明牛頓的萬有引力?
心跳,加劇,熱汗,淋漓,
我,勇敢的行走者,
兩手麻木,兩腿酸軟,
呼吸急急,氣喘吁吁。
行人啊,你那異樣的眼光,為何死死盯住我?
難道只是因為
——我懷中緊緊摟抱的你?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在這個喧囂的世上,
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中的主人公,
每個人都有登台盡情表演的權利!
只是,親愛的,懷抱中的你,
暫時受些委屈,我要輕輕地放下你,
我要稍微休息。
(嚴正聲明:放心吧,親愛的,我不是陳世美,
不會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半路將你遺棄!)
……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我,一個整天胡思亂想的所謂讀書人,
走出溫暖的燕居,
匆匆簇擁,緊緊摟抱,
冰涼的你,火熱的我,穿越漫長的冬季。
一步一挨,一歪一斜,
甜蜜的擁抱啊,
你真的要把單薄的我累壞倒地?
你真的要把痴情的我折磨昏迷?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在一高院內租賃的房間,輕輕地把你放下,依偎在沙發里。
望你,你依然沉默不語
——沉默是金,對,這就是淑女的脾氣!
我,真的手腳開滿冰凌花,
我,真的身心蕩漾春水曲。
你,親愛的你,
我在你的脖子上懸掛的白色紙片上,洋洋灑灑寫下幾行字:
“老婆,桶裝水已送到。
沒有耽誤你中午做飯吧?送水任務完成,致以最崇高的敬禮!”
“兒子,桶裝水已送到。
沒有影響你中午溫水吧?父親的光榮啊,當爹真的不容易!”
“另,老婆、兒子,我數學學得不好,
從濱河路到一高,我究竟走了多少步?
一千八百六十步,還是一千八百六十一步?
我真的沒有數清楚!
——放心,下次送水,我會數個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