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不老!

今天,我去看爺爺奶奶。

那一幢幢帶有古老氣息的老式樓房,好像在訴說著它們久遠的年代、它們光輝的歷史、它們動人的滄桑。

踏上一層層樓梯,看著牆邊停著的腳踏車,小心地繞開;偶爾在樓道的拐角處還擺放著一些花盆,再次無奈地繞開。我們曾多次勸說爺爺奶奶換個地方住——這裡是六樓,又是以前的公房,可是他們偏不,或許,是老小孩的脾氣——戀舊。

“爺爺奶奶好!”進門問候後,接著的是一陣沉默。

窗外的陽光懶洋洋地斜照進來,照在兩位老人的臉上。我認真地觀察著他倆的臉:皺紋越來越多了,臉上的烏青塊、老人斑也越來越多了,眼裡的血絲讓人看了心疼,整張臉似乎都萎縮了。

看著他倆,我不由鼻子發酸。他們的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腿腳一天比一天不利索了,誰也無法預測未來。儘管爺爺口中經常消極地喊:“哎,過一天算一天吧。”其實,他們無比珍惜活著的時光。爺爺的老頑童心態不變,家裡掛著許多好玩的小東西,讓奶奶把玩。這個家,因他們的存在而溫馨。

陽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再次看到他們的臉,我不禁懷想起曾經:昔日那個常在家裡罵著“不肖子孫”的壯漢,已經變得安靜,學會容忍妻子時而發作的小脾氣;而那個操持著家裡所有家務、矯健靈活的婦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唯一不變的是她嘴邊的那份笑意。

時光流逝得很快,快得讓我不敢相信:以前的那個小丫頭成了現在的我,曾經以為還可以依靠的人已經衰老得讓人難以相信。這才過去幾年啊!點點滴滴的記憶在我腦中浮現……他們,或許,真的有那么一天——不會的,不會的,如今醫學這么發達,百歲老人多了去呢!他們會一直活在我身邊!

我看著他們,看著陽光彆扭地照在窗台上。我想,這束陽光一定會守護著爺爺奶奶,讓時光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讓我多看他們幾次。

我知道,我無力改變時光,那么就讓我多陪他們一會兒吧。

他們老了嗎?不老,一點都不老,還年輕著呢。真希望他們能破世界長壽老人的紀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