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悄然綻放

一夜小雨,淅淅瀝瀝,潤濕了一片生機。而美就在那一刻,悄然綻放,光彩奪目。

――題記

又是一年春天,蕭瑟了一冬的金銀花開始恢復了生機。先是零星幾片綠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接著藤開始變綠,葉子也逐漸多了起來。大概過了半個月,密密麻麻的綠纏繞在一起,雖然說都是綠色但也因深淺不一、情態各異而顯得頗為多姿有趣。那些藤蔓不僅橫向發展,還不斷地向上延伸,這兒冒一個頭,那兒冒一個頭,就像是亂糟糟的雞窩一樣,雜亂而生機勃勃。

“嘿!看來又得架一根長桿做支撐了!”奶奶見此情形,嘴上雖然在道著麻煩,心裡卻喜滋滋的,臉上笑得比吃了蜜還要甜上幾分。

也不知奶奶從哪裡找來那么多長桿,估計又費了幾翻周折。我在一旁乾看著,想為奶奶做些什麼卻又什麼都幫不上,只是看著奶奶像給小孩穿衣服那般小心翼翼地架起支架,讓金銀花隨意地、自由地舒展著,找到一個自己最為愜意的姿勢,以那兒為起點,向上、向下無盡延伸,蓬勃發展。

陽光照射的角度剛剛好,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到傍晚最後一縷霞光,它都享受著最充足的光芒和最貼心的照顧――奶奶每天都坐在車庫門口守著它,從我上學到放學。

天氣逐漸轉暖,金銀花長得更旺了,它似乎要把積蓄了一冬的能量一次性爆發,又像是爆發前那越來越急促的進行曲,那噴薄而出的美震撼到了我。

大概立夏左右的時候,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鋪天蓋地的都是灰濛濛的顏色。

“呵,該出朵兒了!”奶奶從陽台上向下看,看向金銀花的位置,好似有透視眼一般,穿過牆,一切都明明了了。

起初我是不信的,怎么可能一場雨過後就出朵兒了呢?但事實的確如此,那濃密的深綠中暈出了一點新綠,只是它很會躲藏,總是躲在最深處。

“快了,快了……”奶奶看著金銀花的目光,柔和中又帶些焦急的期待……

那場雨後三五天,新綠逐漸多了,又過了三五天,又下了一場雨。“呵,這回該開了!”奶奶笑了,像個拿到糖的孩子,天真爛漫……

我攜著奶奶下樓去看,昨夜還是新綠的花骨朵兒如今開成了金色。遠觀,宛若是一匹綠色絲綢上肆意傾灑的寶石,璀璨奪目。

美,悄然綻放,不同於那噴薄而出的壯麗,這是一種安靜、祥和的綻放,是一種自由、閒適的美。

美,悄然綻放,就在這一夜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