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其實我懂你

夜空中,繁星點點,微風拂過水麵,帶來了絲絲起伏。老樹的枯藤垂入水中,粗壯的根枝,扎進泥土,風吹著。

憶起

翻開老舊的相冊,指尖划過一張張相片,每一張都封存著珍貴的回憶與永不消退的快樂。兒時,在還沒有踏入這現代城市時,在那花兒綻放田野時,孩童沒有煩惱和顧慮,老巷還是那么熟悉和親切……我記得,那一段日子是外婆和我的美好時光。那時,我還是個走路歪斜的孩子,四處探索著,卻有些寂寞。步入國小的姐姐和同村的同學聊著天,而更加年長的哥哥在擺弄我看不懂的玩意兒,家裡的大人則是各忙各的。

兒時

我的小短腿邁著並不穩的步子,到處亂跑。看見一株狗尾巴草就跑過去摘下,握在手中收集著,或是發現了“與眾不同”的石頭,就撿起塞入口袋當做寶貝,把一張張畫片收成厚厚一疊……而每次跟大人出去時,都會拿出自己的“寶貝”炫耀一番。每天回到小院時,總是全身都是灰。在下午,我都會用粉筆在破舊的門上胡亂畫著什麼,這也是我認為最有趣的事了。睡覺前,外婆會把我抱上高高的床。而她呢,把我的小外套里的“寶貝”都給扔掉,每次我都會不滿地嘟起嘴,而她會笑著拍拍我的後背。然後,外婆拿來了溫熱的毛巾,把我灰色的手和臉擦乾淨。哪怕她再忙,哪怕她背負著全家的家務。對於我每天的“樂趣”,她只是輕輕責備幾句。

傷痕

家鄉的冬天,雪花紛紛落下,四處白茫茫一片,房頂樹上和小院都有厚厚的雪。我總是很喜歡冬天,那是的我是因為不那么無聊。有那么一天,我不知從哪找到了一個打火機,這可比在雪裡走來走去,鞋裡全是雪好玩多了……當然,現在我不這么認為。

我又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塑膠包裝袋。在茫茫白雪中,一個孩子坐在台階上,一手持包裝袋,一手持打火機,一臉興奮。我打燃了火機,一下子把塑膠袋點燃了,頓時一股刺鼻味兒飄得老遠,我一臉興奮地看著。一個比我大的孩子走了過來,她是姐姐的同學。她疑惑地看著我,好似要制止我,但我一臉興奮的在“縱火”並沒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還是樂極生悲,我的右手一個不注意燒傷了,手指火辣辣的疼,我把手指一下子插進了手邊的雪堆里。那時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傷勢如何,竟是讓她把打火機藏起來。

我回小院後,外婆發現了我手指上的傷口,把藥拿出,細心地幫我擦拭。一邊抹藥還一邊數落我活該,手上卻越發輕柔了。當時我只記得我哭喊著疼。

憶落

現在,憶起那些人,那些事,心被溫暖的包裹著。看著地上的石子,看著食指上留下的戰績,腦中不自覺地回想起兒時。記得,外婆擁著哭泣幼小的我,拍著我的後背說我是她最小的外孫;記得,外婆幫我縫補著衣褲;記得,她的辛苦與慈愛。外婆,其實我懂你。因為我記得你。

合上了泛黃的相冊,抱著它,嘴角一直掛著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