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尖,點一下頭,拉拉衣角,牽起雙手
——題記
在玉蘭花初開的時候,那時,你比我矮半個頭,就是那個月出皎皎的夜晚,我與你一起回寢,風兒送來青澀的香氣,正如你清秀的面龐,可惜你比我矮半個頭,我們並肩而行時總有那么一絲異樣。
年紀小啊,我想家,哭了,小巧的你,輕踮一下腳尖,為我拭去了淚珠。後來,你向我招手時,會踮一下腳尖;我也會踮一下腳尖,回應你一個微笑。這便成了最初的語言。我記得長大了一點的時候,我們一起散步,那天天黑的早,是那樣的早,吃完晚飯時,天已經是灰藍了。我們早已做完作業,你說,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上課,去玩玩吧,我自然是欣然同意。那天的雲朵像油畫一樣,我們痴迷地望了好久,你踮起腳尖,與我一起分享雲朵在動的驚喜。我笑了,你也笑了,我們跑起來,在操場上追逐,然後躺在草地上,那時最快樂的事是和你在一起。有人踢足球了,你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走,去那邊。”於是,在黃桷樹的落葉毯上,我們聊了很久,聊友誼,情感,聊一起擁有的回憶,從那雲海一直聊到美麗的星河。我們回去時,我發現你已經只比我矮了一點了。
我們四年級時,在一場暴風雨里給萌芽們遮完雨後,渾身濕透的我們跑進溫暖的“夢想世界”,許多同學都在那兒,有人在彈鋼琴。我發現我們終於一樣高了,我拉著你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說:“你知道《踮腳跳支圓舞曲》吧,不過,現在,我們不用踮腳了!”你立刻會意,我們和著風琴跳起了華爾茲,身上逐漸被彼此的心溫暖了。
跳完舞,我們向教室奔去,也就看到了漫天葉雨。
我說:“可惜那些萌芽,看不到了。”
你說:“它們只要一踮腳尖,也可以看喔。”
我笑了。
你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