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曹瀚文)

這是一個扣人心弦的故事,它就發生在我的身邊,當結局已定時,我滿腔的血液都沸騰了……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被一陣“嘰嘰喳喳”聲吵醒了,正當我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廳時,突然望見陽台上有三隻麻雀正啄食著擺放在地上的蘋果,我眼睛一亮,右手抄起一張大網,而此時,麻雀一家卻未發現潛伏著的危險,誰知道這就是悲劇的開始……

當我的大網從天而降時,一隻小麻雀已不知所措,而另外兩隻較大的麻雀瞬間飛得無影無蹤,我得意洋洋地抓著手中的戰利品,哈哈大笑。我將它裝入一個鳥籠里,把鳥籠捆在了陽台上,並“仁慈”地撒了些穀粒及放了一小盒水,打算長期飼養。這時,爸爸走過來說:“你的想法很好,但麻雀通常被捕捉後,失去親人與自由,寧可自殺也不願被囚禁,你要有思想準備!”我不以為然,但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小麻雀一直不吃不喝,我越發擔心了,但用盡方法都無法使它進食,他一奄奄一息了,我十分失望,認定它活不過今晚,可惜我又一次大錯特錯了。

清晨,我正在夢鄉中與周公下棋,突然,我又一次被“嘰嘰喳喳”聲吵醒,當我睡意朦朧得走到客廳時,再次眼睛一:只見那隻麻雀的父母——就是前幾天有幸逃走的兩隻麻雀,正隔著鳥籠與我的囚犯接觸,我的“籠中鳥”顯得很興奮,上躥下跳個不停。直到傍晚,麻雀叫聲才消失,我走上陽台時,發現籠中的食物與水已少了大半,而小鳥則已在籠中睡著了,身體一伏一伏的,睡得甚是香甜,我終於安下心來。

接下來的每個清晨,我總會被一陣麻雀的叫聲吵醒,總能見到這對父母陪伴在小麻雀身旁,直到傍晚來臨才展翅飛走,不論颳風下雨,電閃雷鳴,這都是一個不變的規律。

直到這周星期五,悲劇才浮出水面。放學了,當我走到家門口前,竟未聽到陽台上“嘰嘰喳喳”的鳥鳴,我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手顫抖著打開門,果然不出所料,陽台上只剩下了一個空鳥籠,爸爸出現在我身後,說:“它們都死了,死於一場暴風雨。”說完,爸爸就給我描繪了當時的場景:那是星期三的下午,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降臨了,那隻小麻雀的父母立刻隔著籠子與它們的孩子抱在一起,一直不放,陽台上一片狼籍,不是傳來鳥們驚恐的尖叫,爸爸看得清清楚楚,但誰知緊急關頭,落地窗卻壞了,怎么都打不開,爸爸也無能為力,他親眼看見三隻鳥被酷寒凍死,那情景依然歷歷在目,三隻鳥死死地抱著不分開,兩隻大鳥更是抱得緊緊的,其實它們完全可以飛走避寒,但它們選擇了陪伴,選擇了守望,選擇了與孩子共同進退……我聽到這段記敘後,忽然落淚了,對親情的陪伴與守望,使它們留到了最後……

我閉上眼睛,為它們靜靜地默哀,但我知道,它們永遠不會分離,麻雀父母定會永遠陪伴在自己的孩子身邊,無論海枯石爛、日轉星移……其實,為了親情永遠陪伴在親人身邊的事物,又何嘗只有麻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