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記憶就早已在心底貼上了封條,就像是十月的成都,白色的陽光,灰色的天空,淡綠色的水。收拾起這樣的回憶,我來到了川工。來到這樣的學校理應是失望的!不大的學校、不多的學生、不好的教室,再加上不熱的專業。只不過這樣子的失望很快就給激情壓了下去,我必竟還算是一個樂觀的人。激情這東西很有用的,它可以明白地證實你活著的狀態。激情少了,你的生活就會像是高處掉下的桌球,慢慢地被地心引力禁錮;激情多了,你的生活就會像逃出發射台的火箭,慢慢地逃出這樣的世界。
趁著不多不少的激情,我遊走在這樣的大學裡面。多年的攝影經驗讓我理所當然地走進了院團委的攝影部。那攝影部雖然名義上是屬於院團委的一個直接管轄部門,但實質上只是由我與另外的兩位高年級學生的利益組合。我們的目的很簡單:賺錢、玩、順便為院裡領導階層服務,直接向廣大學員經營。
記得我加入的時候,那位學長這樣對我說的: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要像你這樣的人來做教員。以後由你負責攝影協會的教學與新會員的發展工作,我與歐陽從事管理工作。聽了他的話,我感覺到我真的是才盡其用了,而且對他也很是佩服,一個學生能管理這樣多的人相來能力是不錯的。不過後來我失望了,他的管理只是每星期一次的例會,而我的教學則是每星期兩次的實踐教學活動,那讓我一直感覺到有些不平衡。兩個月下來,我發展了40多名會員,而這樣多的會員的會費再加上照相的收入,是一個絕對可觀的數目。
做事的人除了我與學長外就是他說的歐陽了,她全名叫歐陽培娟,很典雅的複姓名字。圓圓的臉、單眼皮、小小的耳朵,不過我卻從沒有看到過她的嘴的原有形狀,她一天到晚老對我像花痴一樣地笑。現在盡力回憶,還是不能從這樣零星的回憶把這樣的真實的器官組織成一張面孔,她給我的印像不是太深。
串起上面這些瑣碎的回憶,我看見了在川工的幸福生活。這樣的日子:有錢、有權、有學問,不過唯一憾事就是少了一個女人。
重逢女人給我的回憶已經太平靜了。要在這樣的世界裡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要能勇敢地去爭取那就更難了。所以那時候也就對情死心了。
死心的原因不儘是因為難,也還因為骨子裡面本就有很多東西占有了我的靈魂,我感覺得到,麗的影子還在。
與麗有關的東西都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化為飛灰,葬於小河;與麗有關的人也在我的空間消失了,他們就像是陌生世界的過客;與麗有關的故事也開始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殘餘下來的只有白色的天空、灰色的愛情、黑色的生活印跡。
想著麗,我就會想到佛說的緣,也許那就是緣定三生。而在這樣的城市裡遇到阿健,可能也是上輩子早就注定了的吧。遇上阿健的時候我已在川工近一年了,我計算過的,按我每周三天晚上去成都的頻率比上成都市裡我時常出沒地方的常住人口與流動人口,得出來的結果可能是為百萬分之一。而在這樣的機率下遇見一個熟人除了是緣還能說是什麼呢?至少我就這樣認為了。
“明仔,餵……!是你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耳後叫道。
“你……你是健哥!你這兩年都去那裡了?一個人嗎?”我轉過頭,有些驚奇,也滿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