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想不到能在這時候遇到你!有事沒有?走,到我那兒再細說吧!”阿健把我拉上了一輛計程車。
重逢好像就是這樣簡單,當你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叫住你,再把你拉上車,再走向一個你也不知道的地方,就像是電影裡面的綁架。
阿健在車上與我說了很多他們的故事。這兩年來,他們幾兄弟在外面的生活、小麗的情況、還有一些見聞趣事。而我,就像是一個白痴,一直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我們停在了一個賓館。阿健後來告訴我,那天的我讓他再次感覺到了害怕。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怎么會那樣可怕呢?
阿健說,他們兄弟一直在雲南闖蕩,有風光、也有悲慘、還有傷感。其實我早就能想得到的,只不過從他的口裡說出來而已,所以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還說,小麗再不能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了,而這是我早已經習慣了的事了,而且我也沒有任何的力量做點什麼,也不能做什麼。因此,我一直無言。直到現在,我仍不能明白我是用什麼力量來抑制自己的神經與語言器官的,也許那就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吧。
與阿健到了酒店後就是喝酒、閒聊。言語中都迴避了一些敏感的話題,兩個小時後我就回了學校。
山雨欲來
回到寢室,我第一次早睡了。埋在被子裡面,醞釀著內心澎湃的情感,讓淚水無聲地滑落到耳根,冰濕的枕頭在初秋也有一絲絲寒意。那時候,我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那樣小,這個世界就是那樣殘酷,這個世界不會讓任何人逃跑。
阿健是我以前的兄弟,麗的世界裡面的人。他的來去都與麗有關,而這次相遇我也渴望著與麗有關,不過他的話已經讓我失望了。
兩個星期後阿健再次找到了我,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只要我在他們的空間出沒過,他們一定能找到我的!
阿健與我提起,他們在雲南走私毒品,並且現在做得不少了。
聽了這樣的事我可沒有一點點驚奇,幾年前的我也算是他們中的一個成員,我沒有必要再為相同的事情驚奇的。不過我還是記得,我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說過的,有兩樣東西我是不會碰的:一樣是黃,再一樣就是毒!因而一直以來在黃、賭、毒三樣公害里,我只沾了賭。
阿健與我說那些的原因也是有目的的,因為他說得很明白,他需要我幫他在內地做事。不過這樣的問題已經侵犯到了我的誓言了,我並沒有表示意見。
據我所知的,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很簡單,有專人從雲南那邊過關,而他們的手斷也很簡單——只要逃過幾條狗與幾個人的簡單收查就查就能從一個世界走到另一個世界。而到了內地,那更是簡單,就是你在公共汽車上面大叫你賣“粉”也不會有人來抓你的。
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對於我與他來說都太過於簡單我才沒有馬上就答應。阿健也能明白,必竟他與我在很多年前是兄弟,而且還是那種性命相交的兄弟。阿健說:“明仔,我不想說得太多了,你也根本不用對我說什麼,如果沒有必要我是不會找你的!”
聽他這樣說了過後我還是沒有答應的,我對他說:“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不過至少我們是朋友,讓我再想幾天。”
就這樣子,我們的第二次會面就結束了。整個過程出奇的簡單,沒有絲毫的電視裡面演的驚險場面。
無法迴避
回到寢室,我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沉思。長了這樣大了,也曾經過了不少的風雨。我也並不是什麼好人,而我也沒有想過做什麼好人,最重要的是阿健確實是一個值得做兄弟的人,至少那時候我是那樣子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