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姿夜,朦朧;迷霧遮擋了星光,但星辰一直在那裡。歲月不居,時節如流。飯後一起去村里散步的日子寥寥無幾。我挽著你的手,悠哉游哉。你說我需要自立自強如男孩一般,我撒嬌的說不願意,腦袋搖晃的如波浪鼓。你嘆了聲氣,然後默不做聲。我知道: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亘千里,其中並無舟子可以渡人。人生自渡,他人愛莫能助!愛莫能助!夜未央,庭燎之光。我放下挽著你的手,然後大步走向你前面,望著朦朧夜色下你深遂的眸子。你喃喃說起這些年的辛酸與無奈,我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做聆聽聽者。你說很晚了需要回家休息了,我拒絕回家,目送你先往家的方向走,然後同夜的暗一起消失不見……心情沉重的時候,總喜歡坐在石頭上,找一個黑暗的小角落聽理察克德曼的《星空》。托舉著下巴,仰望星空,月色如一屋薄紗籠罩大地,月也一直照耀著我。你被有錢人家用石頭砸破了額頭血瞬間噴涌而出的畫面浮現在我眼前;你的兒子被有錢人雙手提住要扔出去時,你從他家拿出菜刀要雲砍他時被村民擋住的樣子和你對著有錢人家凶神惡毒的樣子都一一閃現過我的腦海,好可怕!月都悄悄地躲進了雲層里……靜靜地,靜靜地,我關掉音樂,才發現我的眼裡早已不知下了多少場雨,流淌在這月色淡淡的時光里,放眼向路上望雲,沒有人家行走散步了,只剩我一個人了。似乎我懂得了什麼,但又沒懂什麼。我知道:夜暗但人心不一定要與夜一般;月朦朧但人心一定要思考深刻與思路清晰;人心要向藍天上的太陽一樣,溫暖而綻放永恆的光芒。溫暖的季風吹過鄉間的田野,撫摸著我,安慰著我,親吻著我,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讓風帶走我月夜裡所有的思緒,讓它們飄飄灑灑,融土而生。緩緩張開雙眼,在心裡默默的說,對著頭頂那一輪月光:女兒當自強又有何不可?終有一日,你會品嘗到堅持的甜頭,不再感到害怕,只需要等待月從烏雲里探出身子來趕走那些夜的黑暗的刻,讓那些黑暗無處可藏,無處可躲,被光明打敗。是的。那一刻會如期而至。人家的燈火越來越暗,越來越朦朧了,夜卻越發讓人覺得寒冷了,月卻依舊添加著薄紗的厚度,但還是不夠明……我仍舊打開音樂,聽著理察克萊德曼的《星空》,一步步踏著月色,在夜裡堅定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殊不知,抬頭一望,星空里的月正隨著我的腳步一起回家,一步,兩步,三步……沒有絲毫畏懼與退縮;沒有絲毫猶豫與恐慌;儘管夜暗月朦朧……可是,我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空起暗,你越能看到星辰。迷霧遮擋不住月光,因為月光會一直在夜裡。
那夜,月朦朧劉 莎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題記連續多日來的陰霾天氣,在這個夜裡不彎新月鉤起了離愁般的別緒。在深黑的暗空中新月帶著朦朧的淡淡的月光勾勒出遠方的一條幽僻小路,耳邊響起陣陣馬啼聲,浩浩蕩蕩的行軍聲,唇齒輕啟:“漢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好。一上玉關道,天涯去不歸。”昱夜,一靜默嬌俏少女獨倚自窗前,窗外月色亦朦朧,幾片薄霧靜悠悠地遮掩住寒月。在冷宮靜寂的度過三年漫長時光歲月依靜好,安之若素。王侍女猛然跪地,哭腔不止:“小姐,皇上欲讓你與匈奴和親,誠問小姐肯否?”語畢,侍女仍嚶嚶不止,唯獨昭君,窗前倚著的少女明顯身形一顫,兩行清波悄然滑落。她雖身處冷宮多年,但卻心知,其他秀女百般的推辭無非是對遠嫁匈奴路途的朦朧,一如今晚的月。她想到了宮廷的陰森,想到了和親的艱險,想到了異域的清冷,兩國永久的安寧。宮廷的猜忌、冷落、傾軋、空虛像陰影死死揪住她的心,讓她顫抖;展露的寂寞、無助、排擠、思鄉卻又像寒流時時侵襲她的心,讓她驚駭。和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待嫁的少女舉目無親,戍邊的戰士浴血奮戰,無辜的父兄沙場喋血,一幕幕,在昭君腦海里,頻頻跳動。良久,朱唇才葉出兩個驚艷的字型“我去”。別長安,出潼關,渡黃河,過雁門,不知不覺,浩浩蕩蕩的和親隊伍已行至塞外,思念故鄉,思念親人的情懷在心中澎湃。凜冽的寒風吹起亂了你的秀髮,更吹亂了你綿長的思緒。抱起心愛的琵琶,一曲思念、離別之歌悠然響起。大雁低飛,聆聽你的心語;明月底照,歡送你的離去。詩人用“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來寫你。我想你不會是這樣的,除去淡淡的離別之苦,更多的則是會心一笑。因為你看到了“城門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忘千戈之設”的場景。多年後,邊塞的烽煙熄滅了50年。可惜,年華早逝的你逝於大漠,墓依大青山。在依舊朦朧的月色里,你最後的歸依之地“青冢”記著淡淡的幽光。縱情你收穫了多大的讚譽,換來了怎樣的國泰明安,又何妨最後依舊葬身大漠,魂歸大漢王朝。還記得當年在那個朦朧的夜裡,你做了個不朦朧的決定。隻身一人踏上邊塞的孤苦只能淚眼朦朧的飽嘗相思。去而不返的決心早已在朦朧的月下所地生根。一去心知更不歸,可憐著盡漢宮衣。寄聲欲問塞南事,只有軍軍鴻雁飛。那夜,月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