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暗協奏曲

嘩——嘩——”,睡夢中,耳畔里又響起了那陣熟悉的聲音。窗外的街道很是靜寂,那陣竹枝划過水泥路面發出的聲音也就格外清晰入耳,與窗外起早的幾聲蟲鳴和鳥叫聲組成了一支協奏曲。

進入初三了,時間緊了許多,幾乎每天我都是在清晨這般美妙的音樂中醒來,我一看牆上的鐘,剛好五點。推開窗戶,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揮舞著手中的長掃帚,一下,兩下……把街上的垃圾從一頭掃到另一頭,不一會兒,垃圾便堆了一堆。

我下了樓,搬把小椅子坐在門口開始晨讀。媽媽說,早晨的空氣好,又沒有太多的喧囂,是最適合記憶的。那個身影漸漸走近了,我也能夠細細地觀察他。

那人大概有六十多歲,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腳上是一雙普通的膠鞋,已經有些破舊了,他的頭髮里夾雜著好多的銀絲,微濕的一縷頭髮沁著些汗珠,緊緊地貼在額前。看得出來,他掃得很認真,低著頭,一下一下地揮舞著手中的掃帚,絲毫沒注意到我正悄悄地在注意他呢,那專注而虔誠的神情,仿佛他不是在掃地,而是在從事著某項神聖而崇高的事業。我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受到了感染,“好樸素的一位清潔工啊!”我在心裡感嘆道,多年來,對身邊一些勞動者的漠視此時在內心裡感到了深深的羞愧,我倏忽想起了一個詞——“街道美容師”,說的就是他們吧,風裡來雨里去的,嚴寒酷暑,用他們的汗水給人們帶來了一天的清潔與安康,我不禁打心眼兒對他增添了幾分敬意。

黎明時的街道,行人不多,偶爾有幾個匆匆走過的身影,那是忙著開早市的商家正匆匆地趕往店裡呢,遇見了老人,打一聲招呼:“張爹,早啊!又這么早來掃街啦!”老人抬起頭,笑笑,應一聲:“早!”

聽爸爸說,張爺爺可不是專職的清潔工,早些年,他是一個教師,還教過爸爸一年語文呢,這不,退休那年,鎮上的一位掃街的老人猝然病逝,鎮上一時沒有安排好人員接老人的班,好幾個星期,街上的垃圾成堆,一陣風過,垃圾漫天飛舞,還夾雜著陣陣腥臭味,直往人的眼裡、鼻里、臉上撲。張爺爺看在眼裡急在心頭,終於在一天黎明時人們再次聽到那“嘩——嘩——”熟悉的聲音時,發現小鎮上又改變了模樣,恢復了乾淨和整潔,不過,起早的人們發現那竟然是張爺爺……好奇的人總喜歡問他,你有退休工資,兒子女兒都在大城市裡工作,每年還寄來許多錢,你還差這幾個錢嗎?老人總是淡淡地一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誰讓我還是個老黨員呢?”

是啊,張爺爺時刻記住自己是個黨員,颳風下雨了,張爺爺幫助鄰居收衣服、收麥場;哪家小的與老的有矛盾了,張爺爺又成了調解員;誰有煩心的事兒了,張爺爺可是最稱職的聽眾……有人笑張爺爺傻,有人對張爺爺很不理解。只有在鎮上工作的爸爸悄悄告訴我,張爺爺自掃街道以來,可沒領過一分錢呢。不僅如此,他還每年捐出自己的許多錢物給鎮上的敬老院,那年汶川地震時,他可一下子捐出一萬元了呢!

回想著這些,我的內心湧起了無限的敬意,此時此刻張爺爺正鞠著身子往垃圾車裡鏟運垃圾。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熱油燒開“嗞嗞”的浸滾聲,商販們不斷的吆喝聲,熟人遇見的招呼聲,車輛尖銳的鳴笛聲……與張爺爺鏟子鏟過地面發出的“嘩——哧——,嘩——哧——”的摩擦聲將這黎明前的協奏曲奏向了新的高潮。

暗夜,無意間悄然落下。什麼也沒有留下,僅僅帶來了一片黑暗,我想很多人都是這么認為的吧。可真的僅僅只是這樣嗎?我並不這么認為。

黑夜帶來了許多擺脫不了的恐懼與迷茫,她不像白天那樣被陽關照射得絢爛多彩,而是只有一種單調的顏色——黑色。除了黑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或許,這就是人們討厭黑夜的原因吧!黑色、黑夜,一字之差,可他們在人們的心中,定義是完全一樣的——生的彼岸、生的盡頭……總之,都是不好的比擬。

可是這些人未曾想過,黑夜過去,太陽依舊會升起。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努力掙扎,努力讓自己不背著無盡的黑夜所吞沒,一直堅持下去,望著天邊,直到黎明破曉。看著溫暖的太陽再度從陰冷的山坳中,緩緩升起。讓他的熠熠光輝灑滿大地,讓整個大地都感受到生的氣息、生的美好。之前所受的黑夜的折磨,都只是像浮雲一樣煙消雲散。

所以說,黑夜並非生的終點,只要樂觀向上,夜就會成為新的開始、新的起點。我們不用懼怕黑夜,那樣的話,還不如把“熬過黑夜”變成“享受暗夜的協奏曲”。協奏曲的優美音韻在耳畔迴響,一直告訴你:堅持下去,即使黑夜將你化為灰燼,待到黎明時分,鳳凰將會在烈火中重生!!!

黑夜並不可怕,她也其實是美妙的,她幫你積蓄足夠的力量,讓你準備好翌日的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