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辰成長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點點地知道,這一點點知道真的是成長的收穫吧.曾經,我剛剛擔任小組長的時候,“作業?……我沒帶”“喔……丟了”“嗯……在老師那裡”是我最常聽到的聲音,起初,僅僅覺得那就是一個人人都會犯的小錯誤,只不過他們犯得頻繁些而已,所以對他們的解釋毫不懷疑.然而,不知什麼時候起,每個聲音之後都連上了一聲聲窸窸窣窣的竊笑。那微弱的聲音漸漸加強,漸漸變多,夾著愚弄,夾著嘲諷,夾著瘋狂,把不知所措,感官全無的我包在南極點。恐懼、迷茫漫上心頭的聲音,汗毛一根根顫抖的聲音,眼淚滲出又蒸發的聲音,指甲嵌進皮膚的聲音,小得沒人注意。我像盲人渴望光明,聾啞人渴望聲音一樣,渴望逃開這瀰漫著寂寞寒冷茫然的極點。我不想被欺騙,被捉弄,被嘲笑;我想知道!之後,我開始捕捉身後的難以捕捉的片段,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甚至每句話的間隙長短,加上他們明確地甩在我面前的真真假假,刨出真相。但當我輕聲說出他們藏匿了許久的真相時,一張張臉上爆出錯愕、驚奇、羞愧、恐懼、不甘、輕蔑,最後都溶進臉上那轉瞬即逝的一抹緋紅,接著一個個背影被摔在我面前,破裂的聲音清晰無比。從此,我再沒在他們臉上見過有溫度的表情,那種岩漿也化不開的冰冷,讓我幾近窒息。這難道就是我想要的嗎?現在,我知道了,卻用知道的趕走了那連友誼都算不上的情誼。我是應該清醒地活在南極點還是傻傻地活在極圈上?難道清醒和溫度不能並存?當然,我可以什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說,陪他們一起演戲,可這不是……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想了很久……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只想到了自己的尊嚴,而忽略了他們的尊嚴呢?監視他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尊嚴?難道當面指責就是對他人負責的唯一方式嗎?我想,我少的是智慧,生活的智慧,交往的智慧,待人接物的智慧。其實我完全可以換個方式,暗暗提醒,悄悄警告,說得委婉,說得悅耳。所以,我不但要知道,更要學會怎么知道,知道我知道之後該讓別人知道什麼,知道別人會如何對待我所知道的,我和他們的知道會怎樣演變……也許,當我在這方面成長一點的時候,能為自已找到回極圈的路,甚至爭取回到溫帶,熱帶…我一腳蹬開被子,清醒地作出了最後的決定,為我,為他們,為我們的成長。剎那間,我覺得自己長高長大了。 文章題目很搶眼,題目的第一個“知道!”,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他們這樣欺騙我,欺騙老師,欺騙自己。題目中的第二個“知道?”是我要學會怎么知道。第三個“知道”是我明白該怎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