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茶香傾聽的琴語

琴語,滴落心頭,以文字的方式,聆聽,讀盡,詩經衣袂上灑脫的色彩! ——引子。

(一)

端一杯五月碧荷的芳香,拾起心靈。一抹靜夜,冥想,為何總愛,在這月下的塵埃中彈奏豎琴。

一枚越過溪谷的綠葉,此時,靠近了漫谷芳草,越過千年,牽手的幽幽問語,自我的足尖,向石階,以匍匐的文字,做成可以收藏的珠玉。我的念,好像沒有對與錯,絕對。念,在這裡,不念,心在這裡。

這道橫谷的石橋,以飄渺的風,執手真經,壘基。

前世,也許你是穿過竹籬的靈鳥,於無意之間,灑下了我賴以生計的露水。自此,一粒種子便發芽生根,演變為一輪又一輪踏濤的彩蝶,於橫放的蘆葦,渡。

靜立於峰巔的霧,只因一句羞澀的暗語,花繁,一樹,窗前,彎月清釣,夢中淋漓的美麗。

我將文字種成深情,在清月必經的路口,書寫晨曦上山之前頑石回答的一千個世紀風雨。有一首詩,流動在青草的綠葉汁液里。

(二)

此刻,淡坐在茶香里聞琴。

一層層的天空,以竹林舞濤的方式,聆取一個關乎赤壁江東的傳說。我穿上歲月給予的青衣,自涌動的霧海中馭劍穿行。一枚心,構築了念我的方城,在我溫暖的文字中,靜靜地敲棰,落下浣夜之溪無盡地叮靈。

你的心事,不需要過多的注釋,因為,天空郁藍的密碼,在我的萬丈石壁中刻下了一腕蓮的聖潔,並於我的拂塵中,以黑髮的絲縷濕潤手心。

門前的籬笆上漫灑星光,在我的胸前,倚傘橋畔。一朵語言,即使不去想像,它仍舊亘立在時光之外,不度仙佛,只以淡淡的知意將蟬衣蘊涵。

你在那一方水域拾鋤,漫看我的無字石碑,銘刻粉瓣飄舞的線條,一些。我留下的手記,成為竹笛吹奏的素材,在洇透桑林的蠶絲中抽一枚蝴蝶翩然的脈象,呼吸濕濕的一潭深幽梅香蘭顏。

(三)

夜月映照不到的地方,我,將自己的生命,凝成一枚恆溫的化石,擁抱小逕迎面而來的目光,與芳草的靈魂共舞。

灑下的煙,在手指的尾端,明滅著飛翔的微笑,棲霞成情。

曾經回放的語言,是否,自冰川融化的潺潺里,逍遙生靈,催放一切遇見。性情之外,你是否,不曾說過,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理由,一萬年。

這個世界沒有天使,只有一種習慣,於身心抽離,成為原始的琴弦上撫過的靈感,在我即將消亡的一刻,你下意識地盈綠我的指尖。

一個詞,典藏著,一直。

溪水仍舊醞釀著惠風的馨香,在琴聲生長的地方孵化詩意。我的叢叢竹枝如同飢餓的食者,禪意,雲霧之間,掠取最純的意境。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一粒筆下的種子,自硯池,將空谷糧倉潑滿。

(四)

我的詩句,大體都是在夜月下長大,隨時準備讚美弦上走來的荊楚編鐘。當,一枚音符,觸摸幽谷厚重的落葉時,墨池就開始了疼痛分娩,再一次,決擇,是否給詩經的衣袂鍍上素顏。

讀過漫山而來的灑脫的浪漫,有一種安慰心靈的水,盛滿了我的手掌。

調理清風,我的肩頭,挑起你的心念。

雲影與我的腳步同行,在幾世的輪迴里,將一谷芳菲移植身體,並沿著我的皮膚,觸摸廬前含煙棲霞的峰巒唯一的景致,蘊成芝草凌波怒放的溫柔。

攜帶三月桃花雪融的余香,你,紅暈了一池流水浮動的落瓣。經年後的此時,我的窗台仍舊打開,收盡碧空。

月下的弦,在那裡,不論有念,或是,無。

也許,以後,有幾尾魚,游來,並長駐我的眼角眉梢,我也會,在一谷東風編織的芳菲里,靜聽靈鳥。同樣,可以歌唱,這個臨近季節的琴弦,不會因為風沙漫過,而蒼老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