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讀後感

二零一二年,莫言和他的《蛙》一塊兒轟動世界,我這個草根也跟著欣欣然自豪了好久,心情沉靜下來就開始了對《蛙》的慢慢品讀,到二零一三年來臨時才品完。品書和品茶一樣,只有慢慢來才能感受到裊裊的香氣。

《蛙》以第一人稱的口吻,敘述了萬足也就是萬小跑的姑姑萬心傳奇坎坷的一生。萬心小的時候就臨危不懼,敢和日寇怒目相視,建國後憑藉紅色出身和過硬的醫護本領成為當地響噹噹的婦產科專家,和土接生婆們一番較量,使民眾們接受了新法接生,挽救了數以千計的產婦和新生兒,民眾敬仰她,稱之為送子觀音。國家實行計畫生育政策後,萬心被派到公社計生辦,一乾就是幾十年。期間,萬心堅決執行計生政策,可謂鐵面無私六親不認,親手流掉了包括侄子萬小跑媳婦王仁美孩子在內的兩千餘個計畫外懷孕胎兒,這一成績將萬心在民眾中的威信一掃到地,她在民眾心中由一名送子菩薩變成了戕害生命的魔鬼。進入晚年,國家的計生工作隨著經濟的開放搞活也“開放”了,大款生,官員生,就是無權無錢的小職員們不能生,看透人生的萬心搖身一變又成了送子觀音,一副所謂的“轉龍換風”的藥丸要價不菲,專門賣給那些貪污受賄發民財的“大人物”們,以這種方式來宣洩尋求心靈的安定。

主人公萬心的人生軌跡是曲折的,她的愛情軌跡也是坎坷的。一枝花的年齡時在如雲的崇拜者中“眾里尋他三百度”,選中了瀟灑地飛行員王小倜,馬上要結婚了,王小倜駕機叛逃台灣,萬心受到牽連,經歷一番世態炎涼,她決定嫁給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縣委書記楊林。轟轟烈烈的文革中她和楊林一塊兒受到衝擊,楊林在批鬥會上受不住造反派的折磨胡說八道,傷害了萬心也葬送了她的第二次感情。就這樣萬心的終身大事耽誤了,一直到臨近退休,才和民間泥塑大師郝大手結合。萬心和郝大師結合是完美的,萬心描述被流掉胎兒的特徵,大師按描述創作泥娃娃,然後供在一間屋子裡,投生到來求娃娃的善男信女家。

《蛙》是一個底層計生幹部的個人史,也是一部波瀾壯闊的我國農村計生工作史。這段歷史中有榮辱,有辛酸,有執著,有無奈,有揭露,有褒貶,作家以敏銳的眼光,捕捉社會的風雲變幻,娓娓道來,給人以振聾發聵般的心靈震撼。

《蛙》除卻情節的跌宕起伏,我還喜歡她的如下風姿:

語言詼諧。莫言的作品語言是很有風格的,流暢詼諧而且誇張,讓人忍俊不禁。比如寫王小倜飛行技術的高超,王駕機一個俯衝到西瓜地,探身摘下一個西瓜,一拉桿,殲擊機又呼嘯著沖向雲霄,呵呵,這是多么誇張詼諧的文字!可以和青蓮居士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相媲美了。

節奏鮮明。小說從小夥伴們吃煤寫起,如潺潺小溪,清新爽人,接下來的王小倜叛逃、文革波瀾“小弦切切如私語”將讀者引入故事中,王膽順流逃跑河中分娩則是“大弦嘈嘈如急雨”的高潮,接下來美國愛嬰醫院的出現如河道陡然變寬,流水變緩,滿眼的粼粼微波,如此“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給人以跌宕起伏的藝術享受。

構思縝密。小說後半程寫王肝和秦河、郝大手默契配合,泥塑娃娃、推銷娃娃,王肝忽悠顧客時巧舌如簧就進入創作狀態,那創作狀態中的語言細膩而有哲理,縝密中充滿神秘,讓顧客心甘情願地爭先恐後地買泥娃娃。

有人說《蛙》思想不夠積極,是在揭計生工作的家醜,從政治的角度看確實有這個嫌疑。但是《蛙》是文學作品,是小說,是小說就要反映現實,超越現實。只有紮根現實的文字才是有生命有色彩的文字。莫言能夠秉筆直書我國計生工作的歷程,而且是站在農村沃野上看計生,這是作家的使命感使然,現實中農村的計生現狀就是這樣的,《蛙》有生活基礎,《蛙》是當之不愧的出色的文學作品。

《蛙》獲諾獎,不是偶然。

今天中午,懷著一份好奇的求知慾讀高三時未能讀完的《蛙》,讀畢,內心震撼,小說中的一一幕幕情節仍清晰地浮現在眼前。莫言下筆可謂是竭盡血腥殘忍之能事,字裡行間流露出一種變態與血腥,擅長用混亂的色彩進行故事的渲染,直教人觸目驚心。

在中國的傳統鄉間文化中,蛙一直是代表著生殖繁衍的標誌,依據文中姑姑所言,揭示了莫言所要暗示的標題:蛙。“蛙”與“娃”不僅音同,而且呱呱墜地的嬰兒與青蛙的聲音相同。九幕話劇《蛙》可看成是前四封信的補充和升華。書名是整部小說的主旨和濃縮。

莫言將背景鎖定在山東省高密東北鄉,採用一種第三者的視角去敘述那些驚心動魄且催人淚下的故事,主要人物是姑姑,一位身份複雜的鄉村醫生,她的人生歷程貫穿了整部小說。“姑姑”的身份特殊,抗日時她曾與父親勇闖平谷;因其男朋友王小倜逃到台灣而惹上一身罵名;一面行醫一面嚴格執行國家的計畫生育政策,她讓已經生育的男人結紮,讓女人帶環,甚至是將身懷六七個月的女人逼上絕路。直至步入中年時她與捏泥娃娃的郝大手結婚,也表示了她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深深懺悔。

在情節描寫方面,莫言是十分成功的,他用一種殘酷無比的筆調淋漓盡致地描寫王仁美以及王膽的悲劇,讓讀者能夠感受到以王仁美和王膽為代表的“傳宗接代”傳統思想與國家所制定的“計畫生育”目標形成了鮮明對比。描寫姑姑所應付那些違政策者的人所使出的一些行為,在對自己侄媳婦王仁美以及王膽的行為上,為了讓他們現形而不擇手段,且不說顧及親人之間的感情,就連鄰里關係也破壞,在那一幕幕的追趕中,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不禁讓人毛骨悚然,透心涼的人情味遭到政治壓迫下被傷得體無完膚。所以莫言的文學作品多少讓我覺得少了溫情,似乎將他的寫作情感用魔鬼般的瘋癲來展示。

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莫言塑造的姑姑這個矛盾人物在前後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從鐵面無私、果斷利索地一律將違反政策的人“趕盡殺絕”,與她後來老年時深深懺悔的形象截然不同,潛移默化中,莫言闡釋的人性也浮出水面。小說除了姑姑外,還塑造了許多很成功的人物,如小獅子曾也是計畫生育政策的擁護者和執行者,但是最後飽受無子之苦的煎熬,在內外壓力的形勢下,她選擇做了違抗者。還有,我最為喜歡的是“我”的前期王仁美,雖然她是悲劇收場,但是她是小說中做人做事最乾脆的人,嬉笑怒罵都很直率,不僅從她說話風格,最主要是做事體現出她的“真”,明知自己的姑姑是計畫生育的執行者,卻沒屈服當時的社會政策,儘管她的反抗沒有成功,還因此喪失了自己的性命。

讀畢全文,莫言通過《蛙》一針見血地剖析與批判人性與社會。雖然他是站在家鄉的背景寫故事,但是,卻讓我們能夠享受到站在人性的角度上思考。

我是一個追求時尚的人,借著諾貝爾文學獎的東風,剛剛看完莫言的長篇小說《蛙》。這是部直面中國近幾十年來有關計畫生育政策的小說。讀罷該書,禁不住重新探尋一下人類的孕育到出生的生命旅程。

書的主人公“姑姑”,是一位堅決捍衛計畫生育政策的忠實執行者。對待超生,她鐵面無私,六親不認。為不讓一個孩子超生,她機關算盡,用盡權謀,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孩子打掉。對待超生孕婦,甚至動用鏟車拔樹拆牆,寧可血流成河,不讓超生一個。她布下耳目,設下暗崗,巧妙發動民眾,既讓超生家庭蒙受經濟損失,民眾又有收益,羊毛出在羊身上。超生孕婦躲藏不出來,她就聲東擊西,聲言拆鄰居的房,讓鄰居的損失由超生家庭承擔,巧妙使用“利用這個,打擊那個”戰術,從而挑動鄰居之間的矛盾,從中漁利。在強大的攻勢下,上千個孩子在她手上流掉。

如果只看書的前半部,讀者對計畫生育政策厭惡的同時,對“姑姑“一定深惡痛絕。但莫言的筆沒有就此打住,他呈獻給讀者的是人性的多面性。在人性和社會的問題上,是要人性還是要社會。“姑姑”似乎也是這樣一個人。她是個盡職盡責的婦科醫生,經她手出生的孩子不計其數。作者在書里借“姑姑”之口提到,中國人口太多,不計畫生育怎么行。要人性,將來人口問題就要成為巨大的社會負擔;要社會,要對的起子孫後代,就得實行計畫生育。書中還隱晦的提出,那些想超生的人,家庭條件都不太好,都不是負責任的人,他們的超生更多的是想要個傳宗接代的兒子而已,與其出生給家庭和國家帶來負擔,不如乾脆做掉。作者寫到現代,對生育的認識又多了一層深意。“姑姑”已是晚年,她對自己過去經她手人流掉的孩子做了深刻的反思。那些蛙鳴,仿佛是一個個被她做掉的孩子。他在進行心靈的懺悔。“姑姑”的形象注定是個有爭議的人物,在失去孩子的人眼裡,她是個惡魔,而對國家,她又是個有貢獻的人。

讀完這部書,除了心靈的震顫,還有現實的無奈。計畫生育是中國人內心的傷痛,在廣袤的農村,“姑姑”這樣的人數不勝數,現實甚至比書中描寫的還要殘酷。我們大家都看過宋丹丹和黃宏的小品-《超生游擊隊》。小品中採用誇張和諷刺的手法,給億萬中國人帶來了笑聲。可是生活中的計畫生育史殘酷而無情的。幼年的我記得媽媽為了生弟弟東躲西藏,我們睡過麥秸垛,睡過牛棚,也睡過田野中的草棚。我們村鄰居的房子也被拆過,我嬸嬸七個月的孩子被人流了,流下來的小弟弟哭了兩聲就夭折了。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讓童年的我感到可怕有迷茫。無論如何,我想說的是,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們都有生的權力,但同時我們也是社會的一份子,我們也要有為社會貢獻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