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你可否慢些走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便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題記

又逢一年的父親節,耳邊還是那首筷子兄弟的《父親》,聽了一遍又一遍,眼底有微微的濕熱,對父親,始終是又敬又愛的,很多親友鄰居說,相貌上,我是像極了父親的,每每聽到類似的話,我總會微笑,母親也一直認為,不僅相貌,就連性格,我也是隨了父親的,言語不多,性格溫和,不喜吵嚷。從小到大,極少見到父親發脾氣,對待兒女,始終保持著一個父親的威嚴,卻很少打罵,記憶中,我是不曾記得父親打罵過我的,所以提到父親,我總是喜歡用“嚴慈並重”四個字來形容。

聽母親說,父親也是極其細心的,抱著幼小的我出去玩時,總會用他寬大的衣服將我裹在懷裡,唯恐吹著風會感冒,到了弟妹,亦是如此。

記憶里最為深刻的,是父親的那輛機車,父親曾在風裡,雨里,雪裡接送我上學,而我坐在他身後,看著父親寬大的背,心裡總有無法言喻的溫暖和安全感。

放假回家時,父親總會在我們還在熟睡時便起來做早飯,母親總會笑著告訴我:“你爸平時都不會起這么早,他說你在學校早飯吃的早,他怕你餓著,所以早早起來了。”我笑著看著飯桌上的父親,心裡是滿滿的感動。冬天的早晨很冷,父親是體貼母親的,從不會催促母親早起。

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年少時的生活是極其艱苦的,爺爺奶奶很早便過世了,留下年幼的他和幾個姑姑伯伯,也便因了如此,父親便過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艱辛,性格也異常堅毅。

對父親的敬重,除了作為女兒對父親的敬重之情外,更為重要的,是父親在待人接物的態度上,父親對人總是寬厚善良的。記得一次與父親閒談時,父親說的一番話讓我至今印象深刻,父親說:“做人,不能只為自己考慮,要多為身邊的人考慮,不能活的太自私。”也曾諄諄教導地告訴我,待人要真誠,只有你對別人真誠了,別人才會待你真誠,而他自己也始終以身作則。在見到親戚病重急需用錢時,即便家裡拮据,父親也毫不吝嗇地將錢借出,也因此,父親與鄰居親友關係一直很好,享有不錯的口碑。

在對待妻子上,父親也是寬容體貼的,早些時候便見過父親為母親買過手錶,包裝很是精美。也曾見過父親為母親買過鞋子,衣服,我在一旁看著母親,顯而易見,母親微笑的表情里寫滿了幸福。母親的性格直爽,說話率真,只是遇事有些急躁,與父親意見不同時,也會大吵,而父親通常會在堅持己見的情況下理論幾句,對於母親的爭吵,父親時常是寬容地讓著的,在小事上父親總是依著母親,而在大事的決策上,父親作為一家之主常常決策果斷。我經常會想,其實父親和母親的性格應該是互補的,一個沉穩,一個急躁,如此,卻也恰到好處。

父親愛乾淨,總是喜歡將自己收拾的很清爽,自小便覺得父親的相貌很是英俊,上中學父親接送我上學時,最喜歡聽到的便是身邊的同學說父親長得帥,每每聽到這樣的話,心裡總是非常開心和驕傲,只是近年來,家庭的重擔,生活的壓力,讓父親日漸有些蒼老,生出了白髮,只是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透露著堅毅。父親從鏡子裡看見頭上零星的幾根白髮時,總會喚我到跟前,幫他拔掉,看著父親的白髮,恍惚才意識到,原來時光真的會催人老,霎時間,眼裡酸澀的快要溢出淚來,自始至終都不敢相信,父親已經有白髮了,他明明才不過四十多歲。

都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回憶二十多年的光陰,深深覺得父親的愛,既有山的粗獷高大,又有水的細緻柔和。對於父親始終有些愧疚,這二十多年來總是讓他憂心。

一直很喜歡《異鄉人》中的幾句歌詞:“披星戴月地奔波,只為一扇窗。當你迷失在路上,能夠看見那燈光。有許多時候眼淚就要流,那扇窗是讓我堅強的理由。不知不覺把他鄉,當作故鄉。”依稀想起了在蘇州時的日子,流連異地與思念故鄉的情感是參半的,只是想到故鄉,恍惚里便有一種“夢裡不知身是客,誤把他鄉當故鄉”的感覺。

記得音頻怪物的《琴師》里有一句歌詞是:“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我兀自將它稍作改動,成了“月光長長,長至故里”。在那座南方小城的日子裡,深夜裡腦海中反覆出現的,便是這幾個字,其實又怎么會不想念家鄉呢,不思念父母呢?

記憶像一本泛黃的書卷,在腦海里一頁一頁地翻動,父親的笑,父親寬大的背,父親的忙碌的身影,越發清晰地閃現在腦海里,而回憶里,父親的愛也越發厚重起來。總想,為父親寫些什麼,用盡我所有真摯的語言,無需華麗地抒情,無需刻意地誇大,只想用我平凡卻飽含真情的語言去書寫,只是最終,還是無法用文字書盡,而此刻的心情,卻也正如那首《父親》里所表達的那般:“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

在這深情的歌聲中,發著呆,思緒似被凝聚了一般,我想,此刻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撥通父親的號碼,對父親真摯地道一聲:父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