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不為”乃積澱,放逐本性;“有為”乃演繹人性,實現本真。人生就是在這“有為”與“不為”中傳承。待君臨天下,大放光彩。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帝曰:好個淺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詞去。從此,花街柳巷便多了一個“奉旨填詞柳三變”。於是,柳永放逐自己,判無期之刑,浪跡市井,乃是不為。然,飲水處皆能歌柳詞,柳永因此在宋詞史上大放光彩。乃是“不為”造就其“有為”。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時光蹉跎,白雲蒼狗,浮生如夢。倘使柳永仕途順利,終究一官吏怎比的上一代詩宗?由此觀之,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這是快意人生的灑脫,更是對天性本真的執著。
蘇子曰: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蘇子面對仕途不順,選擇“不為”,“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是他淡然人生的真實寫照。草木只一秋,人生只一世,誰都沒有權利為別人的人生蓋棺定論。蘇子懂得,浮生開且落,不該執著。如果這份灑脫是蘇子的自由,那么駕一葉之扁舟,凌萬頃之茫然是其“有為”的最高境界。
蘇子舉杯,飲盡風雪,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酒暖回憶思念瘦。他的人生為其自己選擇。他選擇詩意的棲居,便盛開在遠方,清風自來。
“往矣,吾將曳尾於塗中”猶如一道閃電斷裂整個封建社會。莊子持竿不顧,楚國使者無功而返。莊子,自我演繹神話,為自己編織烏托邦,一醉三百年。不為,是他笑對人生的決絕態度;有為,是他迴腸盪氣的思想巔峰。莊子,獨步彳亍在這條泥濘的歷史隧道。時光無涯,聚散有時,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他是盛開在精神文壇的一棵樹,籠蓋四野。
蛾眉輕斂,袖舞流年。花期漸遠,斷了流年。不為地詩意人生,有為地快意天下。人生只一世,自己選擇怎樣過活。你若盛開,清風自來。驚艷時光,溫柔歲月。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安好。是乃“有為”與“不為”之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