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水凌殤

不過是二十米的距離,卻好象隔卻了重重山水。一開始,落落對我說:“不過二十米,不會有距離”。而如今。

一切都變了,變的飛快,還未等我回過頭時,一切又變了。

每一天的仰望,為我帶來了什麼?是一句永恆?還是短暫的告別?有誰知道?我不知道!

十月三十一日,同學對我說,樓上的她終於對我說告別了。當時,聽到這個訊息,思緒開始纏繞:為什麼總是在一天?與去年的那一天,真的好像,像的令我恐懼。不安。我對落落說,又是一次輪迴。

樓上的她,不是指落落,我叫她水水,我和她是高一的同學,那些事情,發生在高一的最後一個月,到現在,也不過五個月,很長也很短,除去兩個月的暑假,剩下的就是心痛與無奈。

告別,這也許是她最明智的做法。我說,我不恨她,畢竟,她不論怎樣做,都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我說,我不想知道,真的不想。

當我把與水水分手的訊息告訴落落時,她在紙條上對我說:“今天的一切,又能怪誰呢?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了任何人,這就是你矜持的結果,你該醒醒了,別再用所謂的諾言來作為不捨不棄的藉口”。一點兒沒錯,造成今天的這種結果,我,罪有應得。

我想牽著她的手,走向天與地的盡頭,可是,在我們還未跨出第一步時,一切都結束了,各奔東西,老死不相往來!

下午,我和落落爬山回來的時候,凌對我說:“水水的手被玻璃劃破了,流了很多血”。當時,我對凌說:“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她流血,罪有應得”。說出這句話,心開始隱隱地疼,無聲無息,最後流血。

寫到這裡,我似乎忘記了事情的發展過程。讀一下前面寫的,也覺得凌亂不堪,上句不接下句,可我也沒有辦法,甚至,我還得以這種形式寫下去。

能和水水在一起,也許,只原於她的一句話吧!一句永不離棄的話。如今看來,她說那句話時,是多么的幼稚。翻閱著她留給我的一句句話語,也發現,一切都在變,不知不覺地,點點滴滴地。

半個月前,我寫《仰望》時,凌說::“在你仰望星空時,是否也流過淚,仰望四樓呢?”我說:“沒有,我一直沒有流淚,仰望四樓,只有心痛,沒有淚。”

“一千年的仰望,是否可以為我帶來希望?”在《仰望》中,我問自己,問蒼穹,今天,也終於有了答案----仰望,失望,絕望。於是,我發現,當初瓊對我說的‘有願望就會有希望’這句話是錯誤的,至少,在我身上沒能得到驗證。

以前,我不敢從五班的門口走過,怕見到水水,後來的今天,偶爾會到曾經的禁區去找同學,心很平靜。遇到她,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

水水對同學說,她不是好女孩,自始至終都不是,也自始至終在傷害人,自己也千瘡百孔。同學把這些話告訴我,我說:“原來她也會像人一樣說心疼啊!”

秋天本來就是離別的日子。這樣,在秋風肆起的時候,一個人走在山間,看落葉紛飛,細數光陰。翻閱書中飛揚的寂寞年代,然後,反覆地在皙白的紙上,寫下——喋血零六。

相聚後的第一個十字路口,我們道別,無聲地,沒有淚水,沒有細雨,只有秋風。於是,當秋風再一次吹起的時候,我開始明白:

孤獨地行走在西北的荒漠

一遍又一遍的迷失

最後

向著北極星的方向一路北走

卻發現

北極星以北也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