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隔著那層雨的盡頭,痴痴守望的眼神;我能聽到,夾著杜鵑的嘶啼,靈魂流浪的腳步聲。
——題記
夏天算是踏踏實實地到了,潮濕、悶熱、暴雨、知了、空調、冰淇淋……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那個狂躁季節的到來。空氣開始變得黏稠,天空像個哭泣的女人,沒完沒了地下著雨,很大很大的雨,模糊了房子,模糊了人,模糊了樹木,也模糊了我的瞳孔。這些冗長冗長的日子,像流動的沙丘,不斷變化著輪廓,那些明媚的憂傷太深刻,還未來得及感傷,便像黑色一樣瀰漫了,思緒在一瞬間被擱淺,那些飛揚跋扈的日子,在稻草人的滿目憐惜中漸行漸遠,剩下空蕩蕩的純白與獨行的我們。
於是不能深刻,不能哲理,不再智慧,太多的悲哀像上漲的潮水,覆蓋了裸露的思想,那些盛開在髮絲上的青春,卻怎么也經不起歲月那么輕輕的一吹,於是黑成了白,平坦成了褶皺,再後來只剩下月牙的銀光在窗外肆意瀰漫,砂輪與黑夜進裂出火花,向日葵仰著折射大片金黃。我們沿著黑色幕布上發光的點點追逐飛走的夢,像找尋一隻消失的紅舞鞋,只留一對汪汪淚眼。
我們所能看到的是冬蟄後的翠綠,還有那些成簇擁在一起的毛竹,我們站在三樓東眺望四樓西,長長的十幾個年頭在那個孤傲的角落顯得近乎縹緲,那些囊括記憶的氣球噼里啪啦地盛開。當那些灰色繼續籠罩白色的沙灘,當成群的候鳥飛回,當天空再次翻雲覆雨,它們便帶著整片三樓東的記憶深深駐足在過去。那些不落的夢開始長出綠色的藤蔓,攀爬了我們的思緒,不開花不結果。
東方漸漸泛起的白,有著噴漆灑過的印跡,我們依舊在濃濃的烈日下眯著眼,用一整年一整年的時間攀爬不過短短几段台階的距離。含著稻草人一般的固執、落寞與無奈,走過一段又一段東起西落循環著的日子。那些曾經花開如靨的容顏如今已換作沉著凝重的表情,帶著義無反顧的決心邁向煉獄一般的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