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

甲子的提筆,勾勒了你的熏衣。惜別的橋頭,誰與你共沾襟。

謝謝你將日月輪迴寫入我的歷史。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歲月的無聲無息,伸手扶起殘落的楓葉,抬頭去望滿山紅遍。夕陽處悠長的倒影中,只留下我的嘆息。甲子的枯輪,花甲的老人還在殘風中毅然所思。

這是一個落日的橋頭。夕陽還是如同它日的美麗。只是多了幾分分外的淒涼。晚霞輕輕的給這一片地方披上了一片血紅的青紗。

降落後的白雪不一會便厚厚的堆積成了潔白的丘壑。夕陽中一位老人正站在夕陽的身影中望著橋下的湖面。可惜湖面中的水早已成了堅硬的寒冰。他冰封了整個湖面,湖面平靜的很。一片落葉落在上面驚起了老人的沉思……

老人拿出畫具,坐在橋頭,它原來是個畫家。畫家正對著眼前的景色給予最美的描繪。畫家畫的是一副水墨山水的夕陽鼓山圖,莫非他的意境和思想如此。畫家在水墨潑山得過程中,他的手一抽一抽。結滿老繭的雙手又多了很多的皺紋。凍得通紅的雙手上幾乎沒有一點兒血絲。到他的手還是滄桑有力。當然宣紙上的落日圖更是骨感有勁,筆筆見道行。想必攻力不止有三四十載吧?他的那雙斑駁的手就是最好的見證。畫家丹青完這幅作品。這時拿出畫筆用那雙毫無血色的右手持著沾去了調好的朱紅,在盤子中左右攪拌,突然畫家大筆一輪,只見筆觸行若流雲,不久孤山便成了被朱紅然過,不,是夕陽是盛似夕陽然過映過的傑作。畫家喝了一杯酒。將酒氣噴到宣紙上,頓時氣霧夾合著畫家的嘴中的寒氣,透過這些霧氣,這幅作品顯得更加的宏偉了。同時這幅畫又好像在說些什麼。

莫非是畫家的心思吧!

畫家放下筆,點燃了支香菸,抽了誰來。煙霧一圈一圈的散開,慢慢的瀰漫在寒冷的冬季。飄散在這些孤山孤景之中,卻沒有絲毫暖意。在這薄薄的煙霧中正坐著一位老人,他就是畫家,在花甲之年用內心的深感訴說著世態炎涼的流離與淒涼。花甲的宿命,畫家的無奈,誰會去理睬這些散落人世的點點塵埃,並不是世道太亂。

畫家的迷茫,並不是人世間的曲折令他屈服。想必是花甲老人的心念而已。用花甲的歲月,用花甲的風度,去描繪並不該屬於世間的滄桑。

畫家緩緩站起來,向橋頭挪了幾步,望著冰封一切的塵埃。他熄滅了手中的香菸,用雙手從前頭扶到後腦,灰白的頭髮在安靜的景象面前,在殘雪飄落在他的頭上時,他那青絲白髮顯得格外的白。

這時雪已經覆蓋了腳下的路。一切更加安靜了。傍晚已經過半了,夕陽在山頂也隨之藏了半個頭。從天邊拉出幾絲如同潑墨般意境的晚霞。雪停後,微微的給這些景象都披上了霞霜。畫家的身影在雪中顯得更長更瘦。顯然在晚霞的照映下,畫家的臉顯得十分蒼老。雖然已經很蒼老了,但是給他那詳然的面龐上添上了絲絲笑容。

融合著他那容顏,如此之景,無不是天人合一的寫真。不久,太陽真正的落山了……畫家緩緩回過頭,坐在面向已經完成的落日孤山圖上,輕嘆道“花甲之年,看世間百態,只惜世道多變,愛情太傷,人生態難,世間太紛亂,我不能改變世態,命運玩弄人生,只留下點滴悲痛,卻落得我孤守荒景,再美的景象都是過往雲煙,在紛亂的世道只會將我沉沒,無奈花甲白髮”於是花甲拿出筆,在落款的地方提上了一行詩。

甲子一循環,

年歲已過半。

可憐世道難,

悲傷宿命煩。

無奈白髮生,

只惜人生短。

字字鏗鏘有力,句句道入心間,畫家的心聲正如我的。世間的紛亂,命運的曲折,多么使人無助使人迷茫。可以逃避世間的紛亂,終究躲不過流年的摧殘。誰不想有一個安靜悠閒的人生。可惜世態的紛亂往往會打破這盛世煙花。畫家放下筆走到橋頭站著……。天黑了,早已經望不見他了,聽噠的一聲,他點燃了一支香菸。渺渺的菸頭發出淡淡的光芒,只見他正坐在橋頭,徐徐的沉默著,沉默著。沒有人陪他,沒有人理會他,這大概是他想要的安靜吧。這並不是空虛,並不是寂寞,只是畫家的一廂情願的悠意而已。煙滅了,噠,畫家又點燃了一支香菸,放在乾裂的嘴皮上抽了起來。那么的淒涼那么的悲哀……

酒這樣畫家一根接著一根的香菸連續的進入他的嘴巴,煙霧瀰漫了整個橋頭。透過瀰漫的煙霧只能看見畫家那骨若如柴的身軀在橋頭孤守年輪。天漸漸亮了,清晨的微風吹起了一夜白髮這畫家的頭髮。只見橋頭滿地的菸頭偶見的一兩根還時不時冒著煙的菸頭,畫家走到畫旁,望了望這舊景新換的景象。說道“山還是昨日的山,太陽還是昨日的太陽,可物是人非,人已經不是昨日的人了,那么畫也不是昨日的景象了。於是撕咋畫扔向了冰封的湖面,在潔白的雪地上畫顯得很完美,風起了,隨著風,畫在風中若隱若現。要是通過這座橋,還可以見得這幅畫的面孔,只是無奈斷橋留寂寞之人。他望了藏消失的地方呼處了口寒氣,轉過頭一步一步的走了,直到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