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

人世間浪漫的話語有很多,但我認為最幸福一定是這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題記

曾讀過這樣一個故事:在一個荒涼的小島上,一種藍色吸血蝙蝠因找不到食物而讓對方吸食自己的鮮血,以此生存。相濡以沫形容此亦不為過,即使是所謂的冷血動物,也會有屬於自己溫暖的方式,以致於很多年後,這個故事仍舊溫暖著我。

這世間動人的故事又豈止這一件?只是這件讓我頗為感觸。或許,有的故事更加真實的可以觸摸,那樣的真實更足以打動我。

59年前,21歲的她順著母親的意思,嫁給了18歲的他。

她本是極不願的,卻不忍心拂了母親的意思,只因她自幼喪父,是母親一人將她拉扯長大。在淚眼朦朧中,她,成了他的新娘。

他,年齡尚淺,娶了年長於他的新娘,性子也未脫稚氣。

幾年之後,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從此,她更加用心照顧自己的家人,他也慢慢學會長大。

一次意外,她的腿受了傷,他在旁不知所措,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旁為她著急,把家裡弄得一團糟。她嘴上埋怨著他什麼都不會,心裡卻早已偷著笑開了,縱使痛,有他為她著急,痛也可減輕了。他卻因她的埋怨自責不已,向別人學會了按摩,在她不適之時,可減輕一些痛苦。

他喜麵食,她便換著花樣做給他吃,樣子精緻且味道可口;她喜甜食,他便向人學做拔絲、甜玉米……只為博“卿”一笑。

她喜歡柿子、甜瓜,不喜歡奶腥味,他記得牢牢,每次都不會弄錯。

他常出門,她便留在家中,照顧好他們的兒女。

他沒有說過“我愛你”,她也不曾要求過;她偶爾也會抱怨他,他一般會聽著,偶爾小孩子似的回她幾句;他不會做玉食珍饈,卻也會做她愛吃的那幾樣菜;他們沒有做過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卻也平平淡淡走過這似水流年。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和她是我的姥爺和姥姥,共同一起生活近60年,一路雖有些許摩擦,但多年下來,感情甚好。最幸福的就是兩人一起慢慢變老,子女兒孫承歡膝下,很多年後回想起當初模樣,心中會湧起一股幸福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