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作文800字

“哐---”的一聲,班級的鐵門被撞得顫顫巍巍,一道身影健步如飛,才兩三步便穩穩噹噹地立在講台正中央。

定睛一看,來人個子著產不高,面容上溝壑縱橫,甚至附著些暗斑;眼皮略微下垂,但雙眼好似放著精光,連厚厚的啤酒瓶眼鏡片兒都擋不住,雙手往桌上一拍——誰能想像那一雙肌鬆弛、盤著縱橫交錯幾根青筋的手竟拍得粉筆灰都被震得倉皇而逃。

“我就是你們說的林保平——”這抑揚頓挫、洪亮雄渾之聲簡直不像從那副小身板里傳出,吐字極慢,卻帶著強大的氣場似的,他眼裡的精光似更亮了些。

他是極不按套路出牌的——“你們知道數學中的歷史嗎?”看著同學們的茫然不解,他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掩飾不住,嘴角被鬆弛的肌肉提起,溝壑陷得更深了。

我們幾乎要懷疑他在上的是歷史課了,他的話題從祖沖之到陳景潤,從一戰到二戰,越講越痛快,好似他的腦袋裡裝著整部數學史,甚至他就是經歷者,帶我們重新認識了它……

“嘭”又是一聲拍在黑板上——我後來也嘗試拍了幾拍,拍昨火辣辣地疼——整個人撲在黑板上,努力夠到黑板最上沿,左手不住敲打黑板,右手大起大落,寫下今天的課題,同時把我們拉回課本。

看來對於數學的一切他都是極為熱情極為熱愛的,他耷拉的眼皮重又上抬,從左黑板竄到右黑板,或一轉身寫下兩行草稿,又大跨步至講台前,手指攥拳錘下,另一手斜向上指天。

講到一道分式題,他忽然收住聲,示意我們先自己做,他跛下講台,彎腰弓背看我們思考,臉上或皺眉或微笑,嘴裡還喃喃著“等下得這樣講”之類的自言自語。幾分鐘後,他又上台,一掌蓋在未知數上,神奇地方法就從他腦袋裡蹦出,三言兩語間便得出正解。這個方法你們在哪裡都是找不到的。我把它叫作“蓋手掌法”!我們恍然大悟,以為妙絕,他的得意怎么都掩不住,眼裡精光大熾,蒼老的臉上寫著欣慰。

接下來是做題,他又輕踱至我身旁,低聲道:“看你數學學得不錯,建議買幾本競賽書,不懂的及時問我,我24小時線上的!”我毫不懷疑。

下課鈴如期而至,他大踏步回講台上,一聲“下課”里透著爽快和藹,“哐---”的一聲,他便大踏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