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

XX屆3班 孫  冉

自然的生命是一陣清風。                

——題記

菩提,大概是一種很有禪意的樹木了。每一次在電視上看見菩提樹,都是在落花時節。飄飄灑灑,紛紛揚揚,落在行人的肩上、衣領上和皮包上,留下淡淡的花香。所以每一次看林清玄的散文,總是很喜歡裡面的那一篇《菩提花開》。因為每一次看見電視上那落花,就仿佛是自己見證了菩提花一生的輝煌和零落,那意境,令我難忘。

比起菩提花,我自想也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久久難忘了吧!直到那天——

已經是很晚了。路上的行人已是很稀少,只有昏黃的路燈恍若巨人一般守衛著街道,我推著車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很疲憊了。大概是因為長時間坐在書桌旁,很久沒有呼吸到這么清新的空氣了。我大口大口地吞著空氣,以此來洗滌我的內心,洗去我的塵埃。

不經意間,我覺得腳下多了一些軟而綿的東西。是什麼呢?我彎下腰去,看見地面上“躺”著很多黃澄澄的小東西。我揀起一個,放在手心上,透過昏黃的燈光,仔細觀察著。這種植物是從行道樹上落下來的,形似桂花,但是較於桂花又好似沒有開放完全,只是含著骨朵,仿佛嬰兒的小拳頭;全身是淡黃的,偶爾從細縫中漏出的幾點燈光讓它好像一件立體雕塑,一面明,一面暗。嗅上一嗅,還殘存著些淡淡的香味,素雅的那一種。我直起腰來,這才發現,我身旁的這一大片遍地都是這種花骨朵,靜靜地落在地上。天上紛紛揚揚的還在飄灑著這種小骨朵,就像江南二月春風春雨,沙沙地,細細密密,輕輕碎碎。

我久久地站在這裡沒有動彈。不是被震撼,而是感覺有一隻小螞蟻一樣,輕輕地咬著我的心,讓我有一種麻麻的疼痛。我捧著手裡的這個花骨朵,抬頭看天空中的“落雨”,那種無聲的寂靜讓我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靜默的圍攏我,靠近我,以它獨有的氣息瀰漫在我的心間。我似乎產生這樣一個願望:躺在這些花骨朵旁,仰望星空——我相信我會聽見自然的囈語。

我當然不能這樣做。因此我輕輕地挪開車子,不從那些花兒身上碾過,雖然我相信“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但我更願意讓它們以這樣的姿態繼續下去,直到化為塵土。

輕輕地走開去,快要到街角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看,突然覺得我的內心輕鬆了許多,因為世界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