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繫遠方,路在腳下

我們生而為人,既是匆匆過客,也是篤定的行者。冥冥之中總會有一種力量牽引我們前行,我們含笑走過生命中的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雨一更,都只是因為:心繫遠方,而通往遠方的路,就在腳下。

汪國真說:“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遠方於我們,既是奮然前行的動力,也是難以企及的虛渺。一旦遠方已被內心圈定鎖緊,這一程,沒有艱難險阻牽絆腳步,沒有淒風苦雨淋濕衣衫,生命便算不得完滿,遠方,便也失去了其存在的意義。縱然會從驚蟄一路走到霜降,從龜茲一路輾轉到長安,也要堅定一意孤行的執念,像鳩摩羅什一般,用枯瘦卻有力的手指寫下億萬言經卷,用風雨兼程的篤定讓生命縈滿檀香,讓遠方不再遙遠。

漫漫人生路上,我們或許探不到將來的種種未知,但只要心繫遠方,再遠的地方也會有遮不住的青山隱隱為我們相守;我們或許行不盡路上的種種坎坷,但只要路在腳下,再多的艱難我們也會在見到流不斷的綠水悠悠之後得以釋然。誠如海子言:“我要做遠方忠誠的兒子和物質短暫的情人。”世間多紛擾,謬讚詬病有之,微利虛名有之,但只要胸懷青雲之志,心繫遠方之美,這些又何足以稱為“攔路虎”,喝令我們停滯不前?於喧喧復囂囂之中,我們的選擇,當是“貼著黃土慢慢行走”,堅信“心繫遠方,路在腳下”,便可於默然卻奮然之中達於心之所向,讓世俗的聒噪在我們的努力面前化為肅然起敬時的鴉雀無聲。

就像法國詩人蘭波說的那樣:“生活在別處。”在這個“信仰失落,情感縮水,文化粗鄙”的時代里,心繫遠方已然成為與名利糾纏不清的人們中珍稀如珍珠的品質。然而較之那些只知傾軋排擠他人不知使自己前進的無知者,更可怕的無疑是那些空談理想卻不付諸行動的白日做夢者,他們以為遠方就如百年人生一樣可以一眼望卻,便讓生命消耗在無盡的痴想中,他們忘了:心繫遠方誠然可貴,但路在腳下,踏實付出才更為可貴。

生而為人,我願做一個篤定的行者,心繫遠方,不求解脫,路在腳下,始於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