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紅顏

望穿秋水,側面頻眉。天生麗質,美艷動人,莞爾一笑,眾生傾倒。為博一笑,荒淫無道。烽火戲諸,人心盡失。眾叛親離,因破人亡。

看著烽火戲諸侯的故事,絲緒不由地回到那個年代。那個被世人嗤笑的她,那個風華絕代的她,那個與眾不同的她,去了解她的故事,去品讀她的內心,還原一個最真實的她。

她非常美麗。目秀眉清,唇紅齒白,發挽烏雲,指排削玉,身形輕佻,談話含情,有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雖美得不可一世,卻未曾眉顏一笑。終日眉著緊鎖,愁眉不笑。她身為帝王的寵妃,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為何如此愁眉苦臉呢?我將這個疑惑藏在心底。這便是我與她的初次相遇。繼續回憶。

周幽王見美人終日鬱鬱寡歡,為博以笑,千金買笑,希望讓她的美人不再愁苦。於是虢石父進言,讓周幽以點烽火來惹美人,周幽王聽進了虢石父讒言,點燃了朝國防備犬戎進攻而準備的烽火。虢石父對幽王說:“現在天下安寧,烽火台許久未用。臣想請大王跟娘娘上驪山去玩幾天。到晚上,咱們把烽火台上的烽火點燃,讓周圍的諸侯見了上當趕來。到時候,當娘娘看見諸侯們兵馬撲空,保管會笑”。周幽王大賞拍手說:“好極了,就這么辦吧。”於是歷史上的悲劇開始了。事後我問她:“你真的覺得好笑嗎?你很喜歡這種場面嗎?”她苦笑著搖頭說:“我並不喜歡如此,只因幽王已經擺出如此陣式,如果我不笑不就駁了他與眾人的面子。且事情已經開始非我能控制,深處官中無依無勢。”聽著她的這方話,我暗自思量這個花一樣的女子,陷入了深思。

最後一次見她時,正是西周覆滅之日。全城硝煙瀰漫,屍橫遍野,而她亦不復當時容顏。眼眶紅腫,髮髻凌亂。神色慌張恐懼,行為雜亂無序。她見了我,對我沉重地說了幾句:“身處這亂世中,半點由不得自己,面是心的寫照,心是情的體現。原本的無心哪知釀成今天的悲劇。”說完便撫袖離去。

是啊!她是女子,是因她周朝才覆滅,是孔子口中最難養的人。但並不是好顏就一定是禍水。她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只因有一副好皮囊而被選進宮,只因為她的展眉一笑而烽火戲諸侯,只因她兒子被立而引發亡國。可是她並沒有錯,一切並不是由她引起。什麼紅顏禍水,我看全是無稽之談。如果沒有君王的貪圖美色何來的烽火諸侯,如果沒有君王的荒淫無道,何來的王國滅亡。

美,沒有錯,錯在沒有正確認識她。錯在過分貪圖她。沒有天生的壞人,亦沒有天生的好人,人皆有兩面,可被人看到的卻總是只有一面。去更加細緻地看別人,了解別人,別總是只了解一面。

亡國笑,謬論說,傾世容顏並非紅顏禍水。看人面,看不全,可笑無知太淺顯。心中情,面上映,真性情人竟遭疑。不知是可悲還是可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