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透鮫綃,人較黃花瘦。”

(一)

當我離去,紅淚還未成血雨;當我離去,門外、堂前,寒蟬冷寂;當我離去,沿途淡淡灰色的雨。

時間流逝,成了過往,過往浸透著飄忽的時間。風塵瀰漫,捉摸不透的過去,越發讓人覺得心酸。

當往事漸隨風去,我選擇了迷惘。

眼淚模糊了雙眼,我看不清眼前,花開的季節,滿城的柳絮。我像是一條魚,一條源自山溪的魚,迷茫的望著大海,不知道該在哪構築屬於自己的巢穴。

一排排浪花橫過眼前,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傳來,它的力量,是我難以企及的,我只好隨波逐流。一顆水珠,一滴眼淚,究竟誰是誰非,誰又溶解了誰?

捱過無邊的歲月,海洋終是我所不了解的世界,也許該努力“嘆”口氣,沉入水中.....

(二)

海水依舊清澈,反覆漂洗著淚水的渾濁,“姽嫿”的海蜇從我眼前“飄”過,“醉人”的毒素讓我無處閃躲,於是我睡去了,昏昏沉沉,伴著水波,墜向大海的深壑。

當我睜開雙眼,一道亮光閃過我的眼前,海水在這裡是黛墨色,同我眼淚一樣的顏色 。我向上望去,太陽是一團小火球,詭異的泛著藍光。

“深淵”是可怕的黑色,偶爾的亮光也只是轉瞬即逝,海水中沒有風,有的只是可怕的海流,我望著被海流沖得搖來晃去的水草,靜靜地吐著泡泡,泡泡連綴成一個個清晰的畫面,最後變成了我的“昨天”。我看到畫面里有條魚,自由地從我海洋的天空飛過。我驀地記起那句話了“天空划過翅膀的痕跡,而我早已飛過。”

一隻海龜從遠處緩緩駛過我的上方,擋住了我晦澀的雙眼,漸漸,心裡竟生出了一股無明,“它擋住了我的太陽,我要將它驅逐”

我猙獰著憔悴的面孔,向它衝去,我能感到,時間在我的周圍被加快了,海水被引爆成鮮紅色,那是無畏的顏色,儘管這對它來說可能無所謂,急速的爆發讓我像一支潛藏在海水裡的箭,出手便是“末日”?

“嘭”的一聲,我向下墜去,痛苦的身軀發散著慟人的血紅色,像是又一輪太陽,“高懸”在黛墨的天空。

我向上望去,黛墨色的海水中偶爾閃過一絲血花,把海水渲染得著墨般黑。我痴痴的望著,太陽是一團小火球,可愛地泛著藍光,漸漸變小......

(三)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什麼都看不到,海水是濃墨一般的黑色,是我看得到卻又看不透的顏色。

幽冷的海水透著瘮人的氣息,偶爾滲過一絲我熟悉的味道。

我漫無目的的游著。就像在別人的腑臟中前行,我用灰色的眼睛來尋找藍色的光明。

前方划過一抹藍色,像救星一樣在我眼前浮動,我看到了沿途無數顫抖著的小生命,它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瘋子。對,沒錯,就是瘋子。我努力游去,不管前方有什麼,還會有什麼.....?

當我離開黑暗回頭時,才發現那是一隻奇特的生物,它大得出奇,傲視著一切的生命。

怪不得它們顫抖,怪不得它們看瘋子一樣看我,原來只有我一個人不懂,原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發瘋似地喊著。

“因為你沒有眼”回答的聲音冰冷著。

“滾,都滾”我咆哮著,我完了。

時間又沉默下來,海水依舊是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