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冊第一單元作文:同學眼中的我

良師是燈,照心靈之路;益友是燈,伴人生之路.  走在荊門名師一條街上。廣告牌上懸掛著名師巨幅肖像。簡樸的衣著,文人的氣質。下面附著他們的教育理念。他們用這句話當燈,把自己點燃,照亮學生。

抬頭仰望名師燈箱,仿佛看見躍入銀河中的串串星星。我常想,要是人生的路上沒有幾盞這樣的燈,生命必是寂寞的,猶如沒有風景的旅途,沒有星光的黑夜,沒有綠洲的沙漠。幸好,我們看到了許多盞這樣的燈,他們在這裡匯成一條澎湃的光明之河。他們中有人曾伴我人生之路,他們是我的益友,也是許多人的良師。不妨把我敬仰的名字先寫在這裡:郭文靜、阮傳鳳、楊立傑、楊榕、魯修賢。

郭文靜

燈箱上的郭文靜,文靜地笑著,人如其名,文文靜靜。

她是我高中時的同學,低我一屆。分寢室時,我與她住同一間。我兀自說:“在哪裡打水呢?”有人在我身後說:“就在後面的廚房裡。”我尋聲望去,一個長發的女孩,因為內向羞怯,漲紅了臉。她並不看我,但她臉上分明掛著笑。我一下子喜歡上這個寢室,因為她。但我並不認識她。我問另一個女生:“她是誰?”女孩大聲地對我說:“她叫郭文靜。”聲音里一片明媚,郭文靜聽了,臉更紅,笑得更不好意思了。  時隔多年我仍記得當時的她:粗黑的長辮,沒有劉海,前額十分光亮,普通的眉毛鼻子和嘴巴,皮膚微黑,手大,身材不纖細。但她整個形象將善良、恭儉、寬容一下子一覽無 餘地展開在我的面前。我想,這個人會成為我的好朋友。後來,她進了師範,我進了教師進修學校,我們沒有聯繫。我健忘,我幾乎將這個女孩忘記,她不出眾,也容易被人遺忘。 時隔四年,我們又走到一起,同一個鄉鎮工作,她教國小我教中學。那天,我去看一個朋友,她住隔壁,過來看我在,又笑了,還是老樣子,臉紅,不正眼盯人,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她的學生。我的朋友告訴我:郭老師是少先隊輔導員,年年工作出成績,就要納新(入黨)了。口氣中沒有同齡人的譏諷。我感到不可小看這個姑娘。  回我所在的學校,郭文靜送我。我自然問到納新的問題。從她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她姐夫就是某中學的副校長,但她的納新與官戚無關,相反她姐和姐夫要求她進步,對她要求很高,就指出她的許多弱點,如她不愛講話。似乎她也認可自己有這種毛病。我願她跳出這種思維,就說了一句既實際又鼓勵她的話:你說你不愛講話,這一路可都是你在說,說得我連嘴都插不上來。這句大實話,著實讓她震動不小,她豁然明白,我為她推開了一扇很重也很輕的門。

從此,她在我面前自信且健談。如果說沒有這次的交談,四年前的友誼可能中斷。問題是天下的事就是這樣巧,認定的朋友,終歸在無意中成為。我成家後,她和她的先生從荊門來看過我兩次,送給我一本《寶寶相冊》和一件孩子的潔白的公主連衣裙。這兩件都是我心中的珍寶。  她對我的依戀,是從我這兒找到了一點自信嗎?我不清楚,而我對於她,卻完全緣於她的平和,對學生的熱愛。有幾次我親眼所見她對學生的輔導:認真、知心、熱忱、嚴謹,對學生像對我一樣真誠、友好,常因有點激動臉上掛著紅紅的笑容。學生睜大眼睛,自信而歡喜地看著他們的老師。  這樣的局面,足以讓天下父母感動,為自己的孩子有這樣的好老師倍感幸運。有兩次,她對我說,她班上的學生拿了第一,說完她的臉又紅了。  就是這個愛紅臉的人,有一次卻做出了一件足以讓教育局最高層領導臉紅的事。

她結婚後,不能調到荊門她先生的身邊。第二年她吸收上一年的經驗,托得力的人去做工作。回話,這年沒問題。但臨近開學不見動靜,她甚至為了調動將自己的新房設在教委對面的七樓上。

有一段時間,她幾乎天天早出晚歸,只為了拉關係,探口風。女孩子等不起,她已二十好幾,新到一個地方又要奮鬥幾年。想早點要個孩子的話,就成了兩難的事。她一急,做出了在教委門前攔截領導的事來。

她紅著臉,勇敢地張開雙臂,倔強地說道:“主任,我的調令什麼時候下?”主任未曾見過這架式,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來頭,趕緊問:“你叫——?”她大聲地說道:“我叫郭文靜,五里的。”“喔,我們就研究。”文靜回家,怎么也不是滋味,她一門心思只想調進城,那是她的天堂,她可以放棄曾經奮鬥得來的一切,可以不要黨票,不要榮耀。這次事件後,她徹底橫下一條心,人也得罪了,不調動就拚命。上天終於被感動。她成功了,也從七樓上撤下來,建了自己的小窩。  她幾乎沒有什麼嗜好,只要談話,無外乎家庭孩子學生。有一次我打電話過去,她說她的孩子說了二十多分鐘,我仍然插不上嘴。天吶,這個人還是老樣子,不顯老。我仿佛看見電話那頭的她,長發無劉海,皮膚與二十多年前一樣,油黑不光滑但絕無皺紋。

至於她是怎樣上名師榜的,我相信在一個人才濟濟的城市,絕不會有人讓給她這種榮譽,並且她又是一個不大願意與人爭奪的人。那么,她的敬業精神、良好的人際關係、師生的交口稱讚、伯樂的識才善用,是她又一次成功的輝煌基石。作為優秀教師,她去北戴河度假,我問她感覺怎么樣,她紅著臉說:沒意思。我覺得這比她說怎么怎么有意思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