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這部《毒戰》放置在杜琪峯整個電影創作生涯中來看,它絕對算不上是最優秀的代表作,只是保持了杜琪峯警匪片創作的基本水準。下面是有毒戰影評,歡迎參閱。
毒戰影評篇一:
杜琪峯的作品,往往以商業氣息與個人風格並重,早前的《暗戰》、《槍火》與《PTU》是如此,如今的《毒戰》亦是如此。毋庸置疑,《毒戰》依然秉持了杜琪峯所慣有的冷峻風格,以犀利而不事張揚的影像姿態,進一步拓展著港式警匪片的世界版圖。繼杜Sir被法國影評人視為“極具梅爾維爾神韻”之後,如今終於鄭重北上,以《毒戰》之名,為銀河映像重振旗鼓。
這不是電影的好時代,卻依然是杜Sir有種的時代。在香港電影人一路北上、全面和諧的今天,杜琪峯作為曾崛起於銀河映像的老生代,卻依然被影迷們視為獨樹一幟的電影作者,這實屬難能可貴。無獨有偶,《毒戰》依然由杜琪峯的金牌搭檔韋家輝與游乃海操刀編劇,而古天樂與孫紅雷作為主角,則以正邪兩派各占鰲頭,演繹了一場“人心比毒更毒”的破冰之戰,將昔日的純正港式警匪對決,衍伸為一場橫跨港陸的正邪終極較量。以孫紅雷與古天樂各自代表的黑白陣營之間的力量博弈,推動著層層迭起的意外高潮。值得一提的是,《毒戰》中的警匪死傷場面更是前所未見,徹底打破了昔日大陸警匪片的“警察零傷亡”傳統。由此可見,即便杜琪峯北上之路受盡質疑,其骨子裡卻還是那個有種的杜Sir;他從不討好主旋律,他只討好電影本身。
而與以往不同的是,杜琪峯在為《毒戰》精心構建一個好故事的同時,卻在一定程度上放棄了昔日的風格化鐵律,甚至於甘願放下玩心,不再執著於暴力美學,連標誌性的“紅色血霧”都被退居幕後。有人說,杜琪峯終究丟失了情懷;但在我以為,這或然是杜Sir的又一次低調變奏。繼20xx年借《奪命金》作了一次全新嘗試之後,杜琪峯開始著力追求一種更能接洽大陸土壤的寫實主義,以求不再糾結於總是“被迫修改”的結尾,同時亦能保質保量地秉承港式警匪片的獨立個性。由此,《毒戰》的誕生便是杜琪峯這一美好願景的一次絕佳實踐;雖“圈地式槍戰”已然從香港本土移植到了天津津海,看似鋌而走險,實則卻是一場“政治上正確”的演習罷了。縱觀《毒戰》全片,雖影像風格上已不同於以往的銀河映像,卻依然涌動著戒不掉的銀河情懷;這份情懷,深植於香港本土的黑白森林之中,注定不會消散。
從當年紅極一時的《暗戰》與《槍火》,到當下熱度漸漲的《毒戰》,杜琪峯依然走在香港警匪片的前沿,並著力影響著新一代電影人,其中《寒戰》的成功便是重要一例。《寒戰》雖非杜琪峯作品,骨子裡卻無疑被打上了銀河映像的烙印。而在這烙印背後,杜琪峯又無疑是最特立獨行,且最具個人化風格的領軍人物。換句話說,杜琪峯的風格便是銀河映像最純正的風格;而銀河映像的風格,便是日後一大批港式警匪片的風格楷模。還是那句話,杜Sir有種,情懷不滅。
毒戰影評篇二:
我很納悶杜琪峯的《毒戰》為什麼獲得了極佳的評價。如果一直是銀河映像的fans,估計看完這部電影,會深深的感嘆:為了通過內地電影審查制度能夠在國內上映,這部電影真的犧牲太多了。假如高評價是影片本身,估計覺得隔著靴子撓癢---不盡興。
影片一開始的快節奏交代人物情節,處於模稜兩可的古天樂扮演的毒販,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內心,而把孫紅雷扮演的緝毒警察抬得太高了。通過一系列與毒販的鬥智鬥勇,充分顯現了緝毒警察的“高威猛”。雖然條件艱辛但是堅韌不拔。看得我以為是內地哪一部警察連續劇的劇情啊!吐血呢。隨著“連續劇”的進行,緝毒警察的形象逐漸完成,然後慢慢完畢。這個時候影像一轉,強烈的杜式風格滿滿的占據螢幕。當熟悉的銀河映像班底的出現,我才恍然大悟,對啦,我看的就是他們:林雪,盧海鵬,林家棟,葉璇,張兆輝,姜皓文,吳廷燁,這個豪華配角班底的出現,正是表示一場杜式電影的登場,如果不是為了內地審查制度,這結局的半個小時估計是最出彩的演出了。
沉悶的警察教育片畫風一轉,在一個學校門口進行了最後的敵我雙方較量。當古天樂扮演的毒販告知同伴,其實周圍都是警察的一刻,就表示從頭一直壓抑自己的毒販,要開始反擊了。“站式射擊”是具有獨特杜式風格的警匪對戰畫面,高空鏡頭囊括了所有人物,一系列快節奏的人物切換畫面,遠景近景的變化,每一個槍聲都發揮到最佳的聽覺和視覺效果。而古天樂扮演的毒販在這個影片當中,把“無情”擴展到無盡的高度,當所有的人物都徐徐落幕,他卻頑強的以退為進的成為了最終贏家。只是考慮到內地電影審查制度,最後結局當然是“高威猛”的警察獲勝,正義是高於一切的。慘不忍睹的情節轉換,變得不倫不類。這就是一種無奈的妥協。(古天樂在採訪中透露影片還有另一版的結局——蔡添明在槍戰中成功倖存,並在八年後與警察的碰面中再次逃出)。
影片的成功之處,在於為了國內強大的票房市場和香港本土電影的相結合。杜琪峯進行了完美的相交接。所以,上半場和下半場的不同影像,正是妥協內地和最大的還原自我風格的嘗試。要知道,拍攝內地的槍戰和描述警察的電影,那是多需要勇氣和不能犯禁的話題啊。如果說,《毒戰》的成功,就是一種新的風格的形成,雖然不是成功之作,也是吃螃蟹的第一人了。
由於不盡興,所以,需要好好溫故一下銀河映像的香港本土電影才行。
毒戰影評篇三:
如果將這部《毒戰》放置在杜琪峯整個電影創作生涯中來看,它絕對算不上是最優秀的代表作,只是保持了杜琪峯警匪片創作的基本水準。然而,這部片子的最大意義卻在於它為內地電影市場開闢了一種全新風格的警匪電影,並且將冷峻殘酷的銀河映像風格成功嫁接到內地電影之中,極大的挑戰了內地電影嚴格的審查制度,將內地電影審查的底線拉低了一大截。這正是這部合拍片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在拍攝《毒戰》之前,杜琪峯曾想借鑑一些內地有關警匪片的影視劇作為參考,但是找到的都是清一色的弘揚我公安幹警如何英明神武,懲戒犯罪的主旋律作品,很顯然,這種“高、大、全”的創作模式並非杜琪峯的風格。在《毒戰》中,杜琪峯以一種“去主旋律化”的創作方式去描寫警與匪之間的鬥爭,沒有刻意的將警察塑造成正義的英雄轉世,也沒有刻意的將罪犯描寫成邪惡的魔鬼化身,而是以更為寫實的筆觸去探討在那種極端環境之下人性的善與惡,美與醜。
在這種合拍片背景下關於人性善惡的探討中,影片《毒戰》似乎要比之前杜琪峯的任何電影都要殘酷、冰冷、陰暗。這與以往杜琪峯警匪電影中所散發出的濃郁的人情味與浪漫主義美學大不相同。《暗戰》中劉青雲與劉德華一兵一匪,卻各自英雄相惜,亦敵亦友,流露出一股英雄浪漫主義氣息;《槍火》中的五個兄弟,雖混跡江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卻秉持著“槍火無眼,人間有情”的兄弟道義;《文雀》中的四個小偷為了一個神秘女子不惜鋌而走險,只為贏得美人一笑。杜琪峯電影無論如何冷峻殘酷,卻始終都貫穿著一種溫暖,這種溫暖或者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或者是幾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信守承諾,這也是杜琪峯電影的魅力所在。然而,在《毒戰》中,這種浪漫主義氣息和暖暖的人情味卻消失貽盡,只剩下一聲冰冷的嘆息。
或許,這種風格的細微變化與香港、內地兩種不同的創作環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在大陸販賣50克以上毒品就可以被判處死刑,而在香港卻是沒有死刑的。內地與香港對待毒販的不同量刑方式直接關乎影片中主人公的真實人性和心理變化。因為當一個毒販得知自已可能被判處死刑了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他可能會做任何出賣朋友的事情,沒有比他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我們才會看到影片中古天樂飾演的蔡添明為了將功贖罪獲得死緩而不惜出賣自己的兄弟朋友,背信棄義,為了一個人活下去,而死掉了所有人。這種冰冷絕望的殘酷正好也印證了電影海報中的那句話“人心比毒更毒”。
對於內地與香港的合拍片而言,地域文化之間的差異是觀眾欣賞影片的最大障礙。能夠解決好這個問題是影片成敗的關鍵所在。香港導演北上拍片也有十多年時間,然而真正能夠很好的將內地文化與香港文化融合在一起,並且去深入探索內地電影拍片規則的導演少之又少,大多數導演的合拍片最後都淪為“四不像”的怪胎,既沒有討好內地觀眾,也沒有讓香港觀眾滿意。所幸,杜琪峯導演做到了。
在影片前半段,如果沒有觀影之前充斥的信息,觀眾完全看不出這是一部合拍片,而認為是一部純內地電影。無論是電影台詞,還是影片中經常出現的茅台酒、綠色軍大衣等道具,都無時無刻提醒著觀眾這是一部內地警匪片,完全不會讓觀眾有出戲的感覺。而到影片後半段,當香港毒販七人幫出現的時候,銀河印象風格漸顯,杜琪峯電影中的黃金配角們以群像的形式齊齊粉墨登場,以杜琪峯電影中帶有風格化的表演方式為影片打上了銀河映像的特有標籤。特別是影片結尾的街頭槍戰更是將銀河印象風格發揮到了淋漓盡致。警匪雙方形成對峙局面,先以汽車作為掩護,尋找恰當時機,靜觀其變,以靜制動,等到靜止的情緒達到某種極限時,雙方忽然脫離遮擋物,幾乎以群像的形式形成無掩護的正面對峙,進而展開一場槍林彈雨的激戰,等能量完全爆發之後,最後又恢復了死亡般的平靜。
影片同樣透射出了銀河映像中那充滿悲劇意味的宿命感。當蔡添明最後企圖開車逃跑時,卻意外撞上了也正打算開車逃跑的大聾和小聾;孫紅雷飾演的警察臨死之前用手銬銬住了謝添明的腳踝,阻止了他的逃脫,最後被注射死刑,正是因為之前孫紅雷的一句“你想活,我陪你;你想死,我也陪你”而造成的悲劇宿命。至此,銀河印象風格在內地警匪片中實現了完美的嫁接。
在這樣一部以毒品為主線、描寫內地警匪題材的電影中,影片涉及了大量有關人體藏毒、臥底警察吸毒、毒販製毒販毒、注射死刑等大膽敏感內容,能通過內地電影審查已經屬於奇蹟。對於長期遭受內地審查閹割的電影觀眾來說,能夠看到這樣一部酣暢淋漓的電影實在是一大幸事。而對於杜琪峯這次試水內地警匪片所做的嘗試,猶如帶著腳鐐跳舞,雖然也做了一些妥協,但我們仍然可以在影片中感受到強烈的杜琪峯的個人標籤。他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講述了一個精彩刺激的故事。你有你的審查,我有我的風格。我是杜琪峯,我為自己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