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心遨遊的散文

人在天地間,就生命個體而言較自然之萬物,可謂是微乎其微,在這個有限的時空里,怎樣才能獲得靈魂上不朽的價值,體味到天地萬物的博大與精彩?

於是“心的遨遊”便如同夢幻中的仙境一般藏在了我心中很多年,依如蝶之蹁躚,每每在我滯重膠著的時候,總透出天心一線之亮光,指引我擺脫那來自地心的力量。

天地大道,法乎自然。心之遨遊是於虛靜中揮灑自己的放誕,於達觀中流露出些許狡黠,用體溫去焐熱“天地大理”的智慧,隨著它“獨與天地精神往來”。

在人一生的旅程中,我們不斷地在用知識裝扮著自己,而在這一生知識攀登的途中,我們常常會有著這樣深刻地體會:一卷卷徐徐展開的大書,似古聖先賢端莊肅穆,一重又一重的激勵怦怦盪開我們青澀年華里正在長成的襟懷。我們堅信“登山必自”,所以我們情願一步步用青春的軀體去丈量這條千古立志篤學的博取知識之路。一切的一切讓我們的心深深體會到了“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況味。

也許在一路走來,從晨光熹微、從墨黑的天色到透出月白、水藍,直到奼紫嫣紅,燒出滿天霞蔚……有一天,迎著山巔長風之時,我們有了“海到盡頭天作岸,身登絕頂我為峰”的豪邁,但也正是這樣的這條生命朝聖的路上,我們才忽然頓悟了儒家的所謂的踐行之道:千里之行,積於跬步,直至天下擔當。

心之遨遊,到底能抵達哪裡呢?道家有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記得汪國真先生在一文中曾這樣寫道,“當我從文字里出來時,我成了哲人;當我從自然之書中出來時,我成了孩子。”是的,鮮有碑文一樣哲理!于丹教授說:“鮮有碑銘的自然用造化完成了對我生命的另一種成全”。陽光中折射出的是智慧者的微笑。

作為中國文人,大抵都受到那兩種思想學派的影響,即儒和道。儒,教我在社會人格中自我實現,以身踐行;道,則假我以羽翼,教我在自然人格中自我超越,讓心遨遊。因此,中國文化的人格理想當於“神於天,聖於地”,天地人三者共生共長。如果說,儒學給了我們一方堅實大地,教我們承擔了重擔,那么道家則給我們一片自在天空,人在其中,是以心靈無疆,舉重若輕。

流光一閃二十餘年,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生命的成長如莊子所云“外化而內不化”。對外在世界越來越多寬容感恩,融合於規則,而內心的執守日益打磨得堅毅無悔。甚至不再懷疑是否能真地可以用一生把夢想刻畫成真。

所以,我願意暢遊在“文字之書”和“自然之書”里,用自己的生命激活經典,用經典的力量還我們生命一副本來的模樣,可以天真,也可以飛揚。“雖不能及,心嚮往之”。

列禦寇御風而行,猶有待也,況乎我們的一己人生,要醞釀多少智慧和勇敢,才可以終至於“彼且惡乎待哉”的驕傲境界?穿越千古塵埃,用靈魂的名義告訴我們自己:今生今世,要讓心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