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發在外打拚多年，腰包鼓起來了，在城裡買了房子。回家過年，國中同學聚在一起，對他是有羨慕有嫉妒，他感到很欣慰，走起路來目中無人，仿佛這個小城就是他主宰似的。
翌日年三十，剛吃過午飯，陳發父親讓他上街買幾副門對子，他耷拉著腦袋緩步出門，出門不遠，就到了十字路口，正遇上對面交通信號燈紅燈直面自己，亮的刺眼，他毫無顧忌地迎著紅燈昂首而去。他邊走邊向右回頭看著身後站著的人群，他感到驕傲、自豪。就在他回頭的一剎那，被左手邊一輛轎車刺耳的緊急制動聲嚇得魂飛魄散，黝黑的臉變得蒼白無血，他倏地向紅燈飛奔而去。跨上了人行道，他回頭看了看那輛車，車走了，但那開車人的憤怒的指責聲仍在耳邊環繞。當他驚魂未定回過頭來的時候，眼前站著的是，手持一面三角小紅旗的交警，交警以立正姿勢向他敬了一個禮，並嚴肅地告訴他：“同志，你闖紅燈了，請你留下，拿著這面小紅旗，協助維護交通秩序，等到下一位闖紅燈的，將旗幟交給他，你就可以走了。”陳發尷尬羞愧地接過小紅旗，站到了信號燈的下面。
他盼望闖紅燈的人到來，可見到的總是熟悉的面孔，看到的是對自己蔑視的眼神。天漸漸地黑了下來，他感到無望。手機不時響鈴，知道是父親的催促。
路燈亮了、高樓大廈的霓虹燈在不停地閃爍了。交警走了過來，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同志，以後再不要闖紅燈了，謝謝您的協助！”陳發交過三角旗，抬頭一看是綠燈，一溜煙地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