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花開

心靈深處的記憶之花,承載我最美好的回憶。聞著陣陣花香,我的思緒飄向遠方。

我與a相識在那年冬天,她是我家對面新搬來的人家。那年,我才10歲,a與我年齡相仿,而且我們也有相同的愛好,我倆很快玩到了一起。a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女孩,總愛穿白色連衣裙,宛如一位墜入凡間的小天使那樣純潔無暇。她在數學方面比我強,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每當我找她問題時,看見在我眼裡的一道道難題都被她用正確的方法解答出來,我心裡總是羨慕嫉妒恨啊!看著我那幽怨的表情,a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而我的反應總是傲嬌地嘟起嘴,賭氣似的把頭撇到一邊去,這下a笑得更歡了。惱羞成怒的我便二話沒說撲上前去,試圖捂住a的嘴,讓她別再笑了,當然,不用說結局往往以我的失敗告終,哎……

每一次我下樓去找a玩,總會看見她在花壇邊擺弄著臘梅花。我便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身後去,用手蒙住她的眼睛,但她總能猜得到是我,有時還會說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諷刺我幾句,我總是想能反擊與她爭辯,可就是不行啊!每一次都是如此,每一次都是我被揭穿,每一次她都在笑,這一切都顯得那么幼稚,但我們喜歡這樣。

a與我爭辯完了之後,我們總會在一起摘臘梅花,我不得不承認a的頭上戴上臘梅花時,的確比我好看。再加上她那白皙的臉蛋,身上穿的白色連衣裙,活脫脫的一位臘梅仙子。我和a總是在一邊盪鞦韆,一邊聞著手中的臘梅花,愜意極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寒假生活結束了,開學了,而我並不快樂,並不是因為寒假的結束,而是因為a的離去。開學三天前,我去找a玩,卻見花壇邊空無一人,臘梅花還是那么的香,可是似乎缺了點什麼,心底從那時起便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去a的家門前敲門,開門的卻是a的爺爺,還未等我說明來意,a的爺爺便從裡屋拿出來一封信,信封上畫的正是我們一起在邊盪鞦韆邊聞臘梅的情景,我望了望這封信,又看了看a的爺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哽咽到∶“a走了?”a的爺爺沉默不語,只是朝我點了點頭。我並沒有落淚,只是木訥地接過那封信,木訥地走了。

回到家中,我緊閉房門,走到窗前,無神地看著窗外的臘梅花,又看了看a留給我的這封信。我並沒有拆開,只是將信放在書桌最低下的一個抽屜里。a的離去並沒有讓我們的友誼終結,至少我們友誼的見證——臘梅花依然年年開。每到臘梅花開之時,總會望望窗外的臘梅花,期待a在那裡等我。

a,我在等你,每一個涵洞都在等,盼望你的到來。

初一:杜孟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