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聯考作文素材---2016中國文化的悲欣交集

沒有哪個年份,比XX更讓我們急於向它告別。也沒有哪個年份,比XX更能清晰銘刻於中國人的記憶之中。站在新年邊上,試圖向過去揮手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此刻,喜悅不是那么明顯,悲痛也不再那么強烈。XX年,可以用悲欣交集來形容——— 是的,甚至連“悲喜交加”這個詞用在今年也不恰當。因為,在這年,悲傷大過喜悅,痛苦多於幸福。盤點一年的文化現象和文化事件,可以感到,喧譁的眾聲已經漸漸遠去,迷亂的圖景已經寫進更為繁複的歷史……

天災人禍——— 讓人民的文化心理趨向成熟

XX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災難年。南方雪災、汶川大地震、膠濟鐵路火車相撞、甕安事件、隴南事件、三聚氰胺毒奶、經濟危機……這還遠不是XX“中國災難群”的全部內容。礦難、火災、騷亂、疫情……接踵而來的壞訊息,隔三差五出現在媒體上,讓人們悲傷、流淚、憤怒、無助。“80後”的年輕人說,經過這一年他們成熟了,而對所有中國人而言,經過了這一年,他們的情感深處,何嘗不是增加了一份悲天憫人的情懷。

1月的南方雪災讓人們記住了一個地方:湖南郴州。5月12日,一場震驚世界的大地震又將人們的視線聚到了“四川汶川”。改革開放以來平穩運轉已經30年的中國社會,已經習慣了接受好訊息,沒人願意相信,一場災難之後,會有一場更大的災難接踵而至。電視裡不斷播出的畫面,讓所有中國人都無可避免地處在焦急和憂慮中。但是,在災難中,人性的光輝也得以充分彰顯和釋放,民眾因為注意力集中於經濟發展而鬆散的團結精神,也藉此得以凝聚。經歷過悲慟打擊的中國人,開始真正具備了大國國民心態。“孩子/快抓緊媽媽的手/去天堂的路太黑了/媽媽怕你碰了頭/快抓緊媽媽的手/讓媽媽陪你走。”這是那首流傳於網路和手機上的《孩子,快抓緊媽媽的手》。語句樸實易懂,以它為代表,詩歌,這一遠離時代現場良久的文學題材重新回到大眾生活中。在雪災和地震期間,民眾一共創作了多少首詩歌?無從統計,但通過神州處處涌動的詩情,卻讓人真切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最原始的情感——— 同情與憐憫。

山寨文化——— 撞了一下主流文化的腰

XX年已經過去,但山寨文化的“精彩”還在繼續。隨著媒體對山寨春晚的持續關注,對山寨文化該往何處去的討論,也呈現白熱化狀態。山寨文化會和主流文化形成對峙關係,還是會在熱鬧之後被招安成為主流文化的一部分?現在沒人能給出準確答案。但無論怎樣,XX年山寨文化狠狠撞了一下主流文化的腰,卻是不爭的事實。

山寨文化由出現到火暴有一個清晰的發展脈絡。今年六七月份,各大網站紛紛設立專題對山寨手機進行報導,“山寨”一詞由此進入大眾視線。而被概括成“狼性與創新”的山寨精神,很快衍生成為野火燎原般的山寨文化。在山寨產品進入製造業各個領域的時候,山寨文化也滲透到文化的每一個角落。10月份,在山寨周杰倫等山寨明星的推波助瀾下,山寨影視劇、山寨話劇、山寨百家講壇、山寨紅樓夢、山寨春晚層出不窮。12月前後,中央電視台包括《新聞聯播》在內的多檔節目對山寨文化進行了持續報導,更讓山寨文化由一種網際網路文化衍變成影響範圍更廣的大眾文化。山寨文化的意義在於,它給為精英思維所充斥的主流文化提了一個醒,在追求文藝精品的同時,也要學會放下身段,去聆聽人民的精神籲求,尋找自變的方式和渠道,不要走上背離民眾的自毀之路。

傳統文化保護——— 有多少利益假汝之名

如果不是壞訊息太多乃至被稱為“災難元年”,那么XX年很有可能成為“傳統文化保護年”。300億元建中華文化標誌城,浙江橫店重建圓明園,清明節作為傳統節日首次成為法定假日,500家博物館紀念館免費開放,甘肅省永靖、華亭、臨洮三縣分別修建孔子文化教育研究中心、秦皇祭天廣場和老子文化園,福建土樓、江西三清山進入世界遺產名錄,麻將申遺……這些事件,有的是貨真價實為傳統文化保護做了一些實事,有些卻被公眾懷疑借著保護傳統文化的名義博取地方利益,甚至是糟蹋傳統文化。

3月,中華文化標誌城成為兩會期間曝出的一件大新聞,也成了年度最受關注的文化事件。一邊倒的批評聲音,讓這個“城”究竟該不該建失去了討論價值。山東省濟寧市市長張振川的一句“允許有爭議,但標誌城肯定要建”,在直接將政府決策和民間輿論推到了對立面的同時,也暴露了國內對傳統文化保護缺乏清醒認識和長遠規劃的現狀。作家馮驥才認為“一個國家的文化必須有它的頂峰”,但反對“爭著把錢貼到‘塔尖’上”。而XX年各地如火如荼進行中的復古和仿製建築的建設行為,便是爭相往“塔尖”上堆錢的行為,一同被堆起來的,還有相互攀比、追求奢華的虛榮心,而這一切,和傳統文化有多大幹系?

商業化陰影下的文學——— 帶來風光也失去尊嚴

文學的商業化進程在XX年更為加劇。後綴冠以“公司”名稱的盛大文學的出現,攪動著本就商業味濃厚的文學市場。30個省作協主席上網打擂,被認為是傳統文學找到了與網路對接的接口;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集體上網展示,被指離市場越來越近離讀者卻越來越遠;麥家因獲茅盾文學獎被杭州文聯重金引進,被批為政府花納稅人的錢用來為地方塗脂抹粉;閻崇年無錫簽售遭“掌摑”,《百家講壇》的商業化被追溯成原罪;作家富豪榜再次頒布,中國作家收入整體縮水……商業如同一件華美卻單薄的外衣,在給文學還以風光的同時,也讓文學在逐漸失去自身應具備的溫暖。

10月5日,學術明星、《百家講壇》主講之一閻崇年在無錫簽售時遭一年輕男子掌摑,原因據稱是打人者不滿閻崇年關於清朝歷史和人物的一些觀點。也有人認為,這兩個耳光是打給《百家講壇》的。李敖曾撰寫《于丹批判》一文指出:《百家講壇》的運作模式“不失為一種成功的商業化轉型運作”,但欄目採用“娛樂界包裝影視明星的手法來打造‘學術明星’”,卻是一種“媚俗行徑”。說到底,商業化成就了《百家講壇》,同樣,商業化也毀掉了《百家講壇》。閻崇年遭襲擊,與其說持異見者因無法以草根身份與之在同一平台上對話才導致暴力事件發生,不如說過度商業化讓文化學術失去了尊嚴。

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利,作家和學者也不例外,出售思想和文字獲利,同樣應獲尊重。我們只是期望這些作家和學者,能夠守住良知和作品水準的雙重底線,為這個世界貢獻出更多美好的精神產品。

民間詞語創作活躍——— 凸現大眾文化叛逆心理

《新華詞典》日後再出修訂版,一定會從XX年選取諸多新詞。接二連三的災難讓民眾的心變得敏感而豐富,萬眾一心所形成的巨大洞察力,可以將極端複雜的一件事情或一種現象用簡單的一個詞語表達出來。

XX的年民間詞語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為“囧、雷、呆呆”等生僻字、象形字構成網路流行詞。其中“囧”是一個古漢字,本義是“視窗通明、光明”的意思。但在今年夏天成為網上使用最頻繁的字之後,它被添加了“鬱悶、悲傷、無奈”之意,使之充滿了更為豐沛的表現力。

“雷”的流行,源自一些網路小說、影視作品、網路紅人誇張的描寫或者不自然的表現,比如新版《紅樓夢》的造型、《赤壁》中的搞笑台詞。與“雷”相關用得最多的一句話是,“被雷得外焦里嫩”。同樣作為網路流行語,“雷”和“囧”有少許不同的是,“雷”在調侃之餘,傳達出的是一種更為強烈的觀點和態度,有批判意識在裡面,因此它的生命力會比那些可愛的象形文字更長久一些。

XX年民間詞語的另一大類是以“很黃很暴力、很傻很天真、正龍拍虎、伏地挺身、打醬油、叉腰肌、新陳代謝、嬌身冠養、我是北京派來的、你們算個屁”等構成的社會流行詞。

民間詞語在XX年爆發出如此大的活力,並非偶然。有報告顯示,截至XX年6月底,中國網民數量已達2.53億。龐大的網民基數,讓網路上的公民社會初具雛形,表達渠道的便利和暢通,讓民意在網路上能夠迅速溝通匯聚。而在熟悉網路管理環境和表達技巧之後,網民用精簡凝練且不乏智慧色彩的社會流行詞,來對社會不公正和不良現象進行批判,無疑成了最具打擊效果的一種武器。細心來看,無論是網路流行詞還是社會流行詞,都與傳統的表達方式迥然不同,這證明中國的正統文化已經失去了它的巨大約束效力,民眾的文化叛逆心理所形成的新生力量,正在悄無聲息地改變我們生存的空間。

名人公眾形象——— 小問題引發大波折

6月,余秋雨在部落格發表“含淚勸告請願災民”博文引起軒然大波,他隨即被冠以“余含淚”稱謂,和在報紙發表“縱做鬼,也幸福”的山東省作協副主席王兆山,成為XX年最為公眾所詬病的文化名人。由此牽出的文化名人的公眾形象問題,也成為今年值得注意的一個文化話題。

現在再看余秋雨的博文和王兆山的詩詞,會覺得他們不過是在不合適的時候,作了不嚴謹的發言。但在當時處於抗震救災關鍵階段、民眾悲憤還積鬱內心的時候,這種源自某種慣用話語系統的表述方式,使得其文字脫離了“作品”的屬性,而成為一種“另類觀點”,對民意形成了挑釁。余、王二人事件,給中國作家包括中國知識分子群體提供的最大警醒是,要學會說話——— 不是學會順應某種話語系統說話,而是要學會站在公眾的立場上發言。11月,鞏俐加入新加坡籍,雖然之前已經有不少中國明星更改國籍,但鞏俐此番舉動還是引起強烈反應,在騰訊網進行的調查中,表示反對者達64.77%。在不久之後揭曉的“第二屆中國演藝名人公眾形象滿意度”平媒調查結果也顯示,受更改國籍影響,鞏俐積分最少排名墊底。

越是在個人自由和形象得到充分尊重和保護的時候,公眾人物的形象就越要符合大眾對於道德楷模的要求,這是一個躲不掉逃不開的時代命題。“謹言慎行,注重公眾形象”,將會成為文化名人以及所有公眾人物日後要時刻銘記在心的一條警句。

文藝電影——— 輸了票房贏了口碑

賀歲檔還未結束,這個檔期最優秀的電影已經水落石出,電影《梅蘭芳》儘管有著虎頭蛇尾的不足,但還是憑藉其文藝片的屬性,為生存空間被擠壓得微乎其微的國產文藝電影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XX年的商業電影更加注重娛樂價值,對電影內在的挖掘被拋棄得更遠。以《非誠勿擾》為例,這部電影的“誠意”的媚眼,更多地拋給了商業和票房,所謂對觀眾的誠意,不過是用一堆過時的段子、小品拼湊而成的空洞電影。作為馮小剛第一次獨立編劇的電影,它的缺點顯而易見,失去了以王朔小說為框架的京味文學的根,馮小剛在賀歲電影上跌入了六神無主的狀態。

所以,這一年“好電影”大多都是文藝片。4月清明節檔期,《左右》和《立春》先後公映,引起了一輪對文藝片的反思和討論,緣起無非還是為什麼文藝片“口碑好、票房差”。《左右》和《立春》在公映前造足了勢頭,影評人也都紛紛給出了很高的評價,但觀眾還是將鈔票投給了商業電影。

6月,《二十四城記》作為唯一一部中國影片角逐金棕櫚,自此之後它便和賈樟柯之前的作品一樣,開始了不停地拿獎之旅。但遺憾的是,這部在國際上頗受好評的文藝片,僅在個別城市舉辦了幾場看片會後便了無聲息,公映之日至今尚未確定,這也反映出國產文藝片的確存在著諸多電影之外的不利因素。

10月,一部名為《海角七號》的台灣電影悄然通過網路渠道為網民所追捧,它在台灣創造的超過《色,戒》的票房神話,以及由它引發的關於台灣精神的討論,都顯示出它的與眾不同。內地影迷對這部電影的熱議,也算是給文藝片導演提了個醒:真正的好電影是需要有情懷的,它不是導演賣弄才華的工具,而是寄託民眾情感的一個載體。在“脫離大眾生活”成為人們對文藝片的最大指責時,《海角七號》的成功有力地為文藝片撥正了航向。

告別的年代——— 不是長遠分離而是永久繼承

每一年,總有一些人離我們而去,在另外一個世界,由他們組成的星空更為深邃和璀璨。現在,那片星空上又增添了這些名字:柏楊、浩然、謝晉、王元化、魏巍、賈植芳…… 令人應接不暇的XX,人們實在沒有太多精力顧及這些文化老人的去世,這個名單裡面,除了大眾知名度更高一些的柏楊和謝晉引起傳媒的普遍關注外,其他幾位尤其是知識界和思想界泰斗級的人物王元化和賈植芳,引起的震動範圍至多不過幾萬人幾十萬人,他們的離開可以用“默默地、安靜地”來形容,但反過來想,這何嘗不是他們向這個世界告別的最好方式?“不為君王唱讚歌,只為蒼生說人話”的柏楊,活著的時候是一名戰士,他的死也如同一顆子彈,射入至今仍讓無數人沉浸其中的“文化醬缸”里。同樣是高舉批評利器,王元化卻從不自命為“戰士”或“先知”。在某網站舉行的XX文化人物評選中,給了他這樣的評語,“貫穿王元化一生的思想主線是‘自由’,他最看重的學術品質是‘思辨’”。懷念王元化,不如說是懷念他們所處的那個時代,向王元化致敬,不如說是向這些大師級人物身上所具備的精神致敬。

將畢生奉獻給業餘文學愛好者的浩然,寫出了《誰是最可愛的人》的魏巍,同樣值得我們舉起右手致敬,哪怕僅以文學的名義。

在電影成為人們娛樂生活重頭戲時,謝晉被推到電影大師的位置上來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人說,“如果把二十世紀分成前後兩半,要舉出後半個五十年中影響最大的一些中國文化人,那么,即使把名單縮小到最低限度,也一定少不了謝晉”。

紀念是杜絕遺忘的一種良好方式。紀念是因為那些與我們告別的人,真的有值得我們去學習的學識和品質。從這個層面上講,告別有了不一樣的意義,它不再是長遠的分離,而是一種永久的繼承。

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 引發全民回憶潮

奧運會結束後,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成為全民關注的又一大型話題。在官方媒體和主流市場媒體的推動下,人民的懷舊心理終於在這個冬天又進行了一次集體釋放,而且一旦被點燃,就有了剎不住車的勢頭。

9月26日,《新聞聯播》開始播出“經典中國-輝煌30年”節目。這箇中國最大的媒體平台,已經懂得如何從細節入手來表達宏大主題。義大利人安東尼奧尼上世紀70年代拍攝的紀錄片《中國》,成為《億萬百姓共享改革開放成果》的開篇,一個漁業小村,則成了報導改革開放帶來農村巨變的切入點。

其他一些已經在市場化運作中練出一身本領的各種媒體,在進行報導時,其形式之新穎,角度之多樣,讓這次帶有政治意味的宣傳行為,變成一項全民娛樂活動。聽老歌、聽那些如今叱吒風雲的商界大腕講創業時的故事、聽退休幹部講述曾經的政治迷局、看老電影,回顧往昔……這盤憶苦思甜飯“吃”得的確有些可口。

創作永遠屬於人民。被調動起來的人民紛紛自動參與到了這場聲勢浩大的紀念活動中。除了大到中直機關小到鄉鎮中國小等數以千、萬計的單位、機構進行的紀念活動得到了大家的熱情參與外,人民還通過網路這一新興媒體撰寫部落格、發表評論和留言,以個體感受的方式,書寫著這30年來的變化。

這股回憶潮甚至影響到了“80後”,這幫還無法寫“我這30年”的年輕人不甘寂寞,紛紛在網上開始撰寫“我這XX年”。已經有媒體宣稱:XX,一個全民寫史的時代轟轟烈烈開始了……

結束語

XX年的冬天非常寒冷,但因為元旦和春節挨得很近,所以很容易讓人產生春天已經不遠的遐想。

專家說,經濟危機時最重要的是恢覆信心,而火熱的電影票房似乎又說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對生活和娛樂的熱愛。葛優在電影《甲方乙方》的最後說,“1997過去了,我很懷念它”,XX也即將過去,懷念它很難,因為懷念會意味著傷感甚至疼痛,但作為過去時,它已經永遠寫進我們的生命里,如果痛苦也算是一筆財富,那么我們何嘗不能正面面對,把它轉化成鼓勵自己前行的力量,走向未知、同樣也充滿希望的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