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的花語是母愛。它聖潔的花瓣,無論怎樣肆意地綻放,卻始終與粉嫩的花蕊緊緊依偎在一起,仿佛寄託著一種愛的對語。它熱烈而不張揚,高潔又不失淡雅,含蓄的花色里,有一種靜靜的——守望。
——題記
又到花季,在微醺的夏風中,院子裡多了一絲梔子花的馨香,帶著一種愛的味道。纏繞著那個美麗的回憶。
小時候,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滂沱的大雨大在窗戶上,伴著驚天動地的雷聲蛇人膽戰。我趴在沙發上,吃著僅有幾顆的羅漢果。幾年前,母親得了腿病,無聊之下,她愛上了種花。這次姨媽給她寄來一株名貴的梔子花,讓母親歡喜不已。
突然,我一陣眩暈,習慣地向頭上一摸——燙的,還冒出了幾顆皰。我告訴母親,母親一驚,手裡的梔子花掉在地上,花瓣撒了一地。
母親趕忙跑過來,呼吸變得急促,從嘴中拚命擠出幾個字:去——醫——院。
腳踏車已經陷進泥里,但母親並沒有顧及多少,她把我背了起來,脫下她的外套照在我的身上。蹣跚地走進雨中,踩在軟軟的淤泥中。
哭泣的北風呼嘯著,一片死氣沉沉,雷聲聽起來更加駭人,照亮了路邊樹木那猙獰的面孔。黃豆大的雨點砸在母親的身上,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母親按著膝蓋,急促的喘息聲,使我掠過一絲害怕。我哭了,母親的眼裡也裝滿了淚水……
我睜開眼,看到了醫院潔白的天花板,心中舒了一口氣。
母親正在幫我拿藥,她背對著我,可我還是看見了她擦淚的動作。沒想到往日剛強的母親竟然也會流淚,我鼻子一酸,輕輕的喊了一聲“媽媽”。母親轉過身來,強顏歡笑地說:“睡吧”。我看看母親,在她的輕撫下進入了夢鄉。
我醒了,只見碧空如洗的東方微微發白。鳥兒在枝頭上又開始了美妙的啼囀,清風吹得一叢叢花兒盪起了漣漪。我調皮的伸出手,抓住一個個倒映在牆上的影子。驀地,一束陽光瀉下來,照在了母親的臉上。
母親已經在我枕邊安詳地睡熟了,她緊緊攥著我的手。我看見,母親凝重的臉色中帶著一彎淺淺的微笑,我猜,她一定夢見,健康的我圍著盛開的梔子花,不停地鏇轉著,鏇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