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徵文:不朽

向來多少淚,都染手縫衣。

——題記

枯葉落到泥土裡,它的一生,因風而起,因風而落,卻不是離別時的煽情,也不是激動時的喧鬧,靜靜地化

作春泥,它不朽,因為他一生護花;白楊一生為邊疆。風沙滾滾,黃煙漫漫,可它依舊高大挺秀,占地為根

,不戀陽光,不追雨水,它不朽,因為它一生為家;佳肴馨香入鼻,酸甜苦辣鹹,組成了生活。它不朽,不

是因為它的美,是因為在那灶爐邊不斷沁出的汗珠和來回擺動的手。

母親可為枯葉,一生為我;可為白楊,一生為家;亦是廚房裡忙碌女主人,不為其他,只為生活。

母親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消磨。不知何時,她的額頭開始密布皺紋,像一條條爬山虎,不斷生長、蔓延。照片

上的母親是年輕的,笑起來時是最美的,可時光毫不吝惜,揮一揮手中的魔法棒,讓母親擁有了變老的標誌

我原本以為母親不會弄針線活——可母親的確為我縫過落掉的扣子。

夜色太黑,她本以為我睡著了,於是拿出針線和衣服,帶上近三百度的眼鏡,在日光燈下為我縫扣子——動

作有些笨拙,一針一線縫入,卻注滿溫暖。第二天外出時,我穿上了那件暖衣,母親看著我,目光里有一種

笑容。

我從未真正地敢走近母親的工作室,環境污染大——一直是我心中的禁區。所以,也從未想像過母親工作究

竟有多累,只知道她上班回來可以倒頭就睡,只知道她的肩膀會經常痛,只知道她的背會經常酸,卻從不問

為什麼。

母親喜歡爽朗大笑,在我面前似乎從來沒有煩惱,有時會和母親開玩笑說:“是我的魅力太大啦!”其實也

知道,她是不想讓我擔憂她的煩惱,白了我的頭髮,她的思維就像一個網狀欄桿,連空隙也是家。

有時候,也會因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到他人,也會和母親鬧彆扭。而每次賭氣不理她,不吃飯,半夜肚子餓得

難受,去冰櫃找東西吃時,總會發現餐桌上還有剛加熱的飯菜和床上假裝睡著的母親。

母親總是這樣——不管我們有多任性,總會一再地諒解。

永恆的不是我們,而是母親所有的須臾瞬間。不朽的不是母親的容顏,而是她一生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