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裡的守望者》讀後感
《麥田裡的守望者》寫了一個出身於富裕中產階級家庭的十六歲少年霍爾頓在第四次被開除學校後在美國最繁華的紐約城一天兩夜的經歷。它不僅生動細緻地描繪了一個不安現狀的中產階級子弟的苦悶仿徨、孤獨憤世的精神世界,一個青春期少年矛盾百出的心理特徵,也批判了成人社會的虛偽和做作。主人公的故事,還得從潘西這所學校說起。潘西中學很出名,在人們心中很有名望,但主人公是這樣描寫潘西中學的—“在潘西,也像在別的學校一樣,根本沒培育什麼人才。而且在那裡我也沒見到過任何優秀的、有腦子的人”不僅這樣,他還說潘西中學有的是賊。在霍爾頓看來,最不可原諒是那個學校全是些虛偽的人,特別是校長,非常的勢利,看到一般的學生家長,就只和他們打個招呼,而看到那些有錢有勢的、開著好車的,就會過去和他們說個沒完;還有潘西里討人厭的阿克萊、斯特拉德萊塔。霍爾頓離開潘西的原因,不是六門功課不及格,而是偽君子太多,那個地方縱使有無盡的榮耀與光彩,但整個校園是冷漠的、近乎沒人性的世界。
霍爾頓的世界,沒有所謂的快樂,或許有,那也僅僅只是少數人給他的。他排斥好的東西,即使是真正的關心。當歷史老師老斯賓塞和他說他父母都是再好不過的人時,他厭煩了,他打心裡討厭“再好不過”這個詞。一個孩子,我很難想像,為什麼會把世界想得如此醜惡,儘管這個世界醜惡的東西也不少。他甚至把一些極小極小的事情都想得很可惡。當他在街上看見一個阿飛模樣的傢伙和女朋友在一起哈哈大笑時,他認為引起他們笑的內容根本不好笑;看到人家在演奏曲子時,他也認為那人是在賣弄本領;看到一個帶著小孩的婦女被電影感動而哭個不停時,他也認為是假模假式的;他甚至無聊到討厭基督教徒。種種的種種,在霍爾頓眼中,只不過是假的要死的一場場鬧劇。
在霍爾頓看到生活的醜惡面時,他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心裡的孤單,寂寞。這種寂寞,不是簡單意義上的獨處的難過,而是沒有真正理解自己的人。雖然他討厭斯特拉德萊塔,但也願意在他面前跳舞。“我也急需要一個觀眾,我也喜歡當著別人賣弄自己”這是他心裡的聲音,他需要傾聽,他要的是別人的理解,不是一幅幅假兮兮的面孔和軟綿綿的問候。缺少了觀眾,能不孤獨嗎?公車司機要他把雪球扔了,他說他並不會拿他仍任何人,但那個公交司機不信,“人們就是不信你的話”霍爾頓這樣說,沒人理解他。他和老路斯的見面是不愉快的,因為兩個人觀點不和,但他有十分希望能多和老路斯談談。按我們今天的理解,假如那人不是知心朋友的話,大可不必,但他太孤單了,沒人陪她說話,他很寂寞。於是在這種寂寞的狀態下,他甚至想到去找妓女,他只想和她說說話,但最終的結果確實被騙,還被那個痞子毛里斯揍了一頓。
在我們看來,霍爾頓不是一個好學生,但在他心裡,卻有著和其他孩子一樣的天真和仁慈。兩次乘計程車,他都問司機中央公園淺水湖裡的鴨子在湖水凍住以後都去哪啦這個好笑的問題,霍爾頓關心鴨子,他關心自然,他也有愛心。在愛德蒙旅館裡,看見一個老頭當侍者,他覺得,讓一個老頭來幹這樣的事,未免太難了;還有遇到那兩個提著不好的提箱,只吃麵包片和咖啡當早餐的修女,他甚至為此還討厭自己吃著鹹魚蛋什麼的,還想著她們在不教書的時候怎樣拿了那隻破舊的草籃到處募捐以及會遇到各種情況,甚至別人的冷眼。從這看出,他很有同情心。對霍爾頓影響較大的人有他的弟弟艾里,妹妹菲比,還有琴。艾里很早就死了,艾里死的那天,霍爾頓把玻璃窗全打碎了,直至打到手出血。可以說,艾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話一點都不假。他的死,對霍爾頓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打擊。她想逃離這個世界,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園。他和薩利說,他們可以到森林中去,自己搭建木屋,遠離人們,就算是親人來看,他們也閉門不出。其實,霍爾頓不是討厭這個世界,而是討厭一些很醜惡的東西。在愛爾克敦的時候,那個可憐的詹姆士·凱瑟爾被一群傢伙給弄死了,但那群傢伙依舊逍遙法外,這個世界真的有很黑暗的一面,即使在今天,雖然國家很重視法制建設,但依然有在各種關係網的庇護下無視法律的人,我們大可不必為這些擔心,因為說白了,現在的我們無法改變這個現狀,就像霍爾頓無法改變那個時代一樣,有的時候,我們做好自己就可以了。霍爾頓不乏對人生的思考,他很討厭“見到你真高興”這句話,但他也說,你要是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就得說這樣的話。
她說自己是一個膽小鬼,就算他在心裡很想殺了那個偷他手套的人,但他連碰都不敢碰那人一下。我們自己肯定有過這種經歷,恨某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揍扁他,但給你揍的時候,往往下不了手。這不是膽小,這是對生命的尊重,就像關心那些鴨子和魚一樣。
霍爾頓是個性格複雜而又矛盾的青少年的典型。他有一顆純潔善良、追求美好生活和崇高理想的童心。他對那些熱衷於談女人和酒的人十分反感,對校長的虛偽勢利非常厭惡,看到牆上的下流字眼便憤憤擦去,遇到修女為受難者募捐就慷慨解囊。他對妹妹菲比真誠愛護,百般照顧。為了保護孩子,不讓他們掉下懸崖,他還渴望終生做一個“麥田裡的守望者”,發出“救救孩子”般的呼聲。可是,憤世嫉俗思想引起的消極反抗,還有那敏感、好奇、焦躁、不安,想發泄、易衝動的青春期心理,又使得他不肯讀書,不求上進,追求刺激,玩世不恭;他抽菸、酗酒、打架、調情,甚至找妓女玩;他討厭虛榮庸俗的女友薩麗,卻又迷戀她的美色,情不自禁地與她摟摟抱抱;他覺得老師、父母要他讀書上進,無非是要他“出人頭地„„以便將來可以買輛混帳凱迪拉克”。他認為成人社會裡沒有一個人可信,全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連他敬佩的唯一的一位老師,後來也發現可能是個同性戀者,而且還用“一個不成熟男子的標誌是他願意為某種事業英勇地死去,一個成熟男子的標誌是他願意為某種事業卑賤地活著”那一套來教導他。他看不慣現實社會中的那種世態人情,他渴望的是樸實和真誠,但遇到的全是虛偽和欺騙,而他又無力改變這種現狀,只好苦悶、彷徨、放縱,最後甚至想逃離這個現實世界,到窮鄉僻壤去裝成一個又聾又啞的人。他用種種不切實際的的幻想安慰自己,最後免不了對社會妥協,成不了叛逆。這可以說是作者塞林格和他筆下人物霍爾頓的悲劇所在。
“我的職務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奔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跑,我的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整天就幹這樣的事。我只想當個麥田裡的守望者。”成人世界儘管有太多的虛偽,但我們依舊在長大;儘管世界很黑暗,但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只要把握好現在就行了,其它的都讓它見鬼去。做一個麥田裡的守望者,這的確是無法實現的。學會應對現實並保持自我,學會一定程度的妥協,接受社會的多樣性和複雜性,這才是成熟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