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小時期,她緩緩而來。席著陽光,灑進教室。新的一切,新的開始。
國小的新學期,老師更換,習以為常。當她來的第一節課,我沒有任何不適。雖有對舊老師的留戀,但也不痛不癢。只當太陽從東方升起,又從西方落下,一切都是那樣平常。望向窗戶,有一片湛藍的天空和幾朵漂浮的雲朵,純淨,廣闊。
她的辦公室已經滿了。無數的學生經常圍了過去,熱情地聊起了天,她微笑地回應,倒也不同於我的想像。沒有架子,親切,這似乎是這位新老師帶著的氣質,和學生的平等對待,都讓人印象深刻。而我也漸漸被帶了過去,好感像因春雨到來而鑽出地面的小草,開始在我的心中生長起來。她像明星一樣受歡迎,辦公室也不再是什麼嚴苛的地方,大家經常去找她。雖然後面她開始警告,卻還是有稀稀疏疏的人去辦公室看她,像一隻小貓,小心翼翼,迫不及待。也有許多人痛快地去跟她交朋友,說說話,聊聊天,談笑風生。對於我而言,這樣的師生關係,倒是我不曾在學習生涯中看到的。學習似乎沒有那么重要,時間好像有些慢了,日出日落,都美麗燦爛。
一場大雨下起來,因為部分同學去彩排,她便講起了她的故事。奮鬥,機緣,弟弟……故事翻湧,我們聽得入了迷。因為真實,因為她的神色都並不虛假,而是有著一種歷經的喜怒哀樂。這時,那幾個故事都在保留在我的心房,正如下過雨的那一抹清涼,讓我難忘,讓我銘記,讓我為之感動。很快,她陪伴了我們一段時光。無論好壞,終究在我的記憶留下痕跡,讓我能夠觸摸到時光的印記,吟誦一首詩,唱起一首歌。
之後,她不教我們了,改換五年級。那時我總會偷偷去看她,在教室門口,看她講課,卻沒有勇氣去辦公室找她。很快,當進入了下學期,她走了。去了別的學校。我也曾在路邊看到她一次,她五年級的學生將她圍得水泄不通,眾星捧月。他們有說不完的話對於她傾訴,她終究不是專屬於我們的。她值得擁有更多美好的回憶。我在那看了一會兒,邊聽邊回,儘管她聽不到。後面,有人好像發現我了,湊巧的是,這時母親也來了。我趕忙坐上了電動車上,一去不復返,快速地逃離那個地方。
晚上,我給她寫了一封電子郵件,傳送後卻遲遲不敢打開信箱查收。而最後一次的見面,同學就像那次五年級的學生一樣奔跑過去,不計後果,大膽向前。當我過去一會兒,又被發現的時候,我再一次轉身逃跑。在那之後,我才發現她給我的回信。而那是我目前為止最後一次見她。我還記得她回我郵件時的名字“總想為你唱首歌”。
唱起熟悉的那首歌,同我的舊時光玩耍。它們陪伴我,繼續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