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詩歌

不在聖西爾修院的黑紗里

不在瓜棚下老人的絮語裡

不在編輯先生的廢紙簍里

不是呵!也不是在你的眼睛裡

也不在童年的兒歌里

也不在沙沙響著的槐葉里

平靜的水花里也找不見它

半杯春醪里也找不見它

公車里柔媚的女人胸前也找不見它

夜裡的雪花里呢?窗外的雪花里呢?

也沒有的。也沒有的

乞丐凍腫的脖頸上

富人睏倦的哈欠里

不在一粒沙上

不在一片段預告瓣上

不在聖經的哪一頁

不是憲法的哪一條

它不討厭江上的一葉舟

也不喜歡荒野里的幾點星

它也有夏日長閒的空乏

它也有著痴戀的味道

一見鍾情是它的原則

原則與誰是誰也不知道的

不須詩意地問個不休了

它不是山羊鬍子的隨便哪一根

也就不是美妙詩歌的哪一行

它的存在只是做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