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作文

已經快接近午夜了,首相一個人坐在他的辦公室里看著一份長長的備忘錄,可他一點兒也沒讀進去。他正在等一個遙遠國家的總統給他打來電話,一面在猜測那個可憐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把電話打過來,一面又努力不去回想這漫長、勞累和艱難的一周留給他的不愉快記憶,他腦子裡快要容不下什麼別的了。越是想要專注於面前的檔案,他的政敵那心滿意足的臉就越是清晰可見。就在今天這個特殊的對手還出現在新聞里,又是列舉一周來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好像每個人都需要提醒似的),又是解釋為什麼那些事情統統都是政府的錯。

一想到這些譴責,首相的心跳就加快了,因為這些東西既不公平也不真實。他的政府為什麼就應該能阻止大橋的斷裂呢?任何對他們在修橋上花的錢不夠多的指責都顯得很蠻橫。那座橋建了還不到2024年,就連最好的專家也很困惑為什麼它會幹乾脆脆地折成兩段,讓一打汽車栽進了河。而又有誰能指責是因為警力不夠才導致那兩起被狠狠曝光的殘忍謀殺案發生的?或者他們應該指責政府沒能預報西南部那場導致重大傷亡的怪誕颶風?而他的次長(副部長)之一赫爾伯特·喬利,偏偏在這一周做出那些奇特的行為而被迫回家待著,這也是他的錯嗎?

“我們的國家被一種陰沉的情緒所籠罩,”他的政敵毫不掩飾露骨的嘲笑。

不幸的是,他說的並沒有錯。就連首相自己都能感受到這一點;人們確實看起來比從前要痛苦得多了。甚至天氣也陰沉起來;七月中旬竟起了寒冷的霧……這不對,這不正常……

他翻過備忘錄的第二頁,看了看到底有多長,終於還是把它當作一件麻煩事似的放棄了。他伸了伸懶腰,又悲哀地環顧了一下辦公室。這真是間華麗的辦公室,用精美大理石做成的壁爐正對著推拉式的窗子,將不合時令的寒冷緊緊關在外面。首相打了個寒戰,起身走向窗戶,外面只有薄薄的霧向窗玻璃壓過來。就在他背對房間站著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咳嗽。

他萬萬沒想到。

他碰到了一隻難看的大蝴蝶結,而且它的主人正左手提著一個大包,右手拿著那隻魔眼,快步離開魔法部。

“給我,這是穆迪的。”哈利的這句話控制不住地從喉嚨里漏出來。

“波特,哪個救世之星害得我今天早上被解僱了?另外,最好別打我這隻魔眼的主意。”烏姆里奇用往常那種甜膩的口氣說。

“昏昏倒地!”

烏姆里奇用令人噁心的姿勢蜷曲在那裡,哈利趁機奪走了掉在地上,還在嗖嗖轉動的魔眼。等他離開魔法部,他會找個地方,找個安靜的地方,埋葬它。

……

由珀西坐在傲羅辦公室里至少要親切得多——哈利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坐進去的,他從來不知道珀西是傲羅,甚至那天他對辛克尼斯用的那個厲害的變形咒也沒有讓他起疑。

“你好,哈利,申請傲羅嗎?你的n.e.w.ts?”

“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根本就沒考試。你還是那么教條。”

一封信呼嘯著飛過來,在哈利手裡打了個轉:

親愛的哈利:

為了你的工作,去霍格沃茲重讀七年級,考你的n.e.w.ts。

哈利拆開禮物:兩桿擊球手的球棍,上面亂糟糟地寫著弗雷德和喬治的名字,羅恩知道他需要什麼。它們在一起了,而弗雷德和喬治……

他又拆開赫敏的,當他看到那長長的柄時就想到了是什麼,那是一把新的火弩箭。哈利撫摸著它,從他的火弩箭丟失之後,他再也沒擁有過這么好的掃帚,不管是否還能回霍格沃茲打他的魁地奇,它是否還常用,它帶來的刻骨銘心的記憶都會跟他一輩子。

喬治的禮物只有一張紙條:弗雷德……我的生產速度慢了一倍,因此——沒貨了,我們只優先考慮那些給我們錢的人,而不是什麼救世之星。往常的口氣,但哈利注意到紙上有一個字母沾染著墨漬,那是喬治的眼淚。

阿不福思……韋斯萊太太……克利切……哈利挨個的拆著,窗外突然起風了,一隻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貓頭鷹掙扎著飛進來,它叼著一個極大的東西。哈利剛剛看到就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喬治最終還是決定送他一個馬桶圈,那比不送要好,至少能讓哈利知道喬治不怪罪他……

窗外,一隻貓頭鷹飛來,它是一隻雪梟,和海德薇很有點相似。它叼著一份賀卡,寫著納西莎和德拉科的名字。裝飾得不怎么樣,畢竟德拉科從來沒想過給人畫賀卡、送禮物。然後,那隻貓頭鷹停了下來——它是哈利的生日禮物。食死徒轉化的可能還是有的,哈利嘟囔了一聲。他現在真想騎著火弩箭飛到魔法部,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幻影顯形。哈利確信他看到了伏地魔和食死徒——他隨時都有危險,像一年前一樣隨時都有危險。

哈利帶著被擠壓的不適感覺到了那個麻瓜電話亭,拿了一枚證明幣。他看到證明幣的背面印著他的頭像,下面還用漂亮的花體字寫著“救世之星”,這肯定是金斯萊的主意。哈利想。有金斯萊,烏姆里奇一定不在了,想到這裡,他的心情頓時好了一點,對伏地魔暫時不那么在意了。

“鑽心剜骨!”伏地魔的魔杖再一次對準德拉科。

“咒立停!”德拉科本能地大吼。

“傻瓜!你連魔杖都沒有!阿瓦達索命!”

綠光閃過,德拉科掙扎著後退了一步,被索命咒的力量震倒在地——伏地魔好像不打算殺了他,而希望折磨他,不停地折磨,直到他死為止。

“對了,我差點忘了這個。”伏地魔用魔杖點了一下貝拉特里克斯的斷手,那裡長出了一隻和小矮星彼得一樣的銀手,但要修長有力些。貝拉特里克斯鞠了一躬,繼續饒有興趣地看著德拉科掙扎著想要逃離他的主人。

哈利的傷疤猛烈地刺痛起來,痛得他全身發抖,他猛然感到德拉科的無辜,他要去把他救出來……他感到那不僅關乎德拉科的生死,也牽連他的命運……

傷疤的抽痛停止了,他突然想起,他已經十八歲了。

幾隻貓頭鷹陸陸續續地飛進來,叼著幾份禮物,沒有往常那么多了,因為他最親的人中的很多已經……

他不敢往下想了。

哈利倒數著,他馬上就要18歲了,他希望下一秒就去魔法部申請傲羅培訓——假瘋眼漢說過他合適,儘管他自己都確定不了。

“我的永恆禁錮咒很有效!”哈利的腦子裡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他已經搞不準是誰發出來的了,傷疤刺痛起來,使他突然想到了伏地魔那張蛇臉,沒錯,他復活了,他沒有嘴唇的嘴在對哈利冷笑……

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他感到伏地魔的思想在像以前一樣牽絆著他,讓他不自由。他厭惡那種感覺,因此一直用鳳凰尾羽魔杖敲打著腦袋。

一旁的貝拉特里克斯正在用切割咒砍下她的右手,她的傷口滴著血,但她仍然用憧憬的目光看著那隻空空的坩堝,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主人,我就知道莫麗·韋斯萊不會下那么狠的手,她不敢真正下狠心用阿瓦達索命咒——懦夫不能用它殺戮!一個懦夫,懦夫……

“所以今天我還活著,並且,我帶來了德拉科——一家的三個人,聽說他們還曾在那所破學校的禮堂相擁哭泣呢——這次他們是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坩堝冷笑了一聲,然後,一個穿著銀色袍子的瘦長身體從那隻坩堝里冒出來。

“鑽心剜骨!”伏地魔用魔杖掃了掃那沒有魔杖的三個人:盧修斯尖叫著倒下去;納西莎倒下時手還抓著心臟的位置,然後,她徹底昏了過去;德拉科的處境比他們更糟,他的臉色死一般的慘白——他曾試圖躲開那個魔咒,結果被它正好劈中了心臟的位置,於是他也不省人事了。

伏地魔用魔杖指著德拉科:“鑽心剜骨!”

強大的咒語使德拉科從地上彈了起來,他虛弱地睜開眼睛,那些食死徒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