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根隨筆原文精選章節

培根的隨筆是一部對人生影響很深的書。接下來小編為大家整理了培根隨筆的原文,歡迎閱讀!

培根隨筆的原文:論妒忌(第九章)

人底各種情慾之中,沒有一種可以看出是迷人或魔人的——除了戀愛與嫉妒。這兩者都有很強烈的願望,它們很容易造出意象和觀念;並且很容易進入眼中,尤其是當對象在場的時候,這些都是導致蠱惑之處——假設有蠱惑這種事的話。類此,我們看見《聖經》中把嫉妒叫做“凶眼”;而占星家把星宿底惡影響叫做“惡容”;所以好象總有人承認嫉妒的行為中是有一種眼力底投射或放光似的。不但如此,還有些人好奇之甚,竟說嫉妒底眼目其打擊傷人最烈的時候是那受嫉的人正在顯耀榮華,受人注視的時候;因為這種情形使嫉妒之心更為銳利也。再者,在這種時候,那受嫉的人底精神多出現於外表上,因而他就受到那種打擊了。

我們現在先不理這些奧妙之點(雖然在適當之處它們並非不值得思索的),且談何種人最易嫉人;何種人最易受嫉;以及公妒與私妒有何分別。

無德之人常嫉他人之有德。因為人底心思若不以自己底好處為食,就要以他人底壞處為食的;並且缺乏這二者之一的人一定是要獵取其二的。又任何人若是沒有達到他人底美德的希望,他一定要設法壓抑這另一人底幸福以求與之得平的。

多事好問之人每善嫉。因為所以要知道如許關於他人之事的原因決不會是因為這許多勞碌是有關於自己底利害的;因此,其原由一定是因為他在觀察別人底禍福上得到一種觀劇式的樂趣了。並且一個專務己業的人也不會找著許多嫉妒底緣由來的。因為嫉妒是一種遊蕩的情慾,在大街上徘徊而不肯居家,所謂“未有好管閒事而不心懷惡意者也”。

貴族中人對新進之人當其騰 達之時常露嫉妒之情。因為兩者之間的距離改變了;好象一種視覺上的錯覺一樣,別人往前來而自己以為自身是後退了。

殘疾之人、宦官、老人與私生子均善妒。因為無法補救自己底情形的人一定要竭力損壞別人底情形的,除非這些缺陷落在一種甚為勇敢和偉大的天性上,那種天性是要以他底天生的缺陷為其榮耀之一部的;他們要人家說一個宦官或一個跛子竟作了這樣的大事;這種事情底榮耀直有如一件奇蹟底榮耀了;例如宦官拿爾西斯和跛人阿蓋西勞斯及帖木兒是也。

同此,經過大禍與不幸而再起的人也富於嫉妒心,因為這些人與那些不合時宜的人一樣,他們以為別人受到的損害等於自己底痛苦之賠償也。

因為浮躁與虛榮而想在過多的事業中出人頭地的人總是嫉妒心盛的。因為在那些事業中的某項上,斷不能沒有多人可以勝過他們的;既如此他們就不缺乏嫉妒底緣由了。這就是埃追安皇帝底特性;他非常妒恨詩人、畫家與巧匠;在這些人底事業中皇帝本人是有點過人之才的。

最後,近親、同事、與同養之人,最容易在平輩騰達的時候嫉妒他們。因為這些騰達的人們可說是以他們底幸福顯出了同輩底不良;指責了他們。並且這些騰達的人們入同輩底記憶之中較繁,同樣地,惹他們底注意也較強;而嫉妒之心是由言談及名聲而倍增的。該隱對他兄弟亞伯的嫉妒是很卑劣,很兇惡的,因為當亞伯底供品被上帝看中的時候當場並沒有人旁觀。以上就是關於最易嫉人的人的話。

現在且一談那些多少受人嫉妒的人。第一,德行高的人們,其德愈增則受人嫉妒之機會愈減。因為他們底幸福看來是他們應得的;沒有人嫉妒債務之得償,所嫉者多是報酬過當之賞賜也。又嫉妒總是與人我底比較俱來的;沒有比較的地方就沒有嫉妒;因此帝王除了受帝王底嫉妒外不受他人底嫉妒。然而應當注意的是微末之人在初升貴顯的時候最受嫉妒,到後來較能克服之:反之,有功有業的人在福祉綿延之時最受嫉妒。因為到了那個時節雖然他們底德行仍舊,但其光輝卻不如昔了;因為有新的人物起來把那些德行投入暗處了。

貴胄在升顯的時候不甚受嫉。因為那好象是他們本著家世而應得的權利。並且他們貴顯了也不見得是在他們底幸福上添加了多少;而嫉妒心有如日光,它射在危岸或埈坂上是比射在平地上要熱得多的。為了同一的原故,那些逐漸升高的人們較之那些突然騰達,一躍而躋於貴顯之列的人們是少受人嫉妒的。

那些把他們底榮耀與重大的勞苦、憂慮、或危險連在一處的人們是少受嫉妒的。因為人們認為這些人底榮耀是得來不易的,並且有時還可憐他們,而憐憫永遠是治療嫉妒的。因此你可以看到那較為深沉莊重的政界中人,在他們底崇高的地位中總是自嗟自嘆,說他們度著何等不樂的生活,唱著一套“我們何等受苦”的歌曲。並不是他們感覺如此,而是要減少嫉妒心底鋒鋩。但是這種嗟嘆所指的要是別人給他們加上的負擔才行,不可指自己招來的事業。因為再沒有比無必要而野心地專攪事業之更增人嫉妒者也。又,一個大人物若能使所有居下位者保持所有的權利和充分的身分,那就沒有比這個更能消滅嫉妒的了。因為借著這種手段,在他與嫉妒之間可說是有了好幾重障隔也。

最甚者,有些人用一種傲慢不恭的態度來處他們底大富貴,他們是最受嫉妒的。這些人總要表示自己底偉大——或以外表的煊赫,或以克服一切的反對與競爭——才覺得滿意;而有智之人則寧可給嫉妒貢獻點什麼,有時在自己不甚關切的事件中故意讓人阻撓或壓倒。然而這又是真的,就是在若以一種樸素坦白的態度來處尊榮(只要是不帶驕矜與虛榮),比用一種較為多詐而狡猾的態度要少受人嫉妒。因為在後一種舉止里,一個人簡直是表明他不配享受那種幸福並且還好象明白自己之無價值似的;由此他竟是教導別人來嫉妒自己了。

最後結束這一段的話:我們在起始既說嫉妒的行為,內中有點巫術的性質,那末要治嫉妒,除了治巫術的方法再沒有別的方法;那就是除去那“妖氣”(人們所謂的)而使之落於別人身上。為了這種目的,有些比較明哲多智的大人物,總要把某一個旁人,叫他登台露面,好教那本要落到自己身上的嫉妒心轉到那些人身上去,有時這嫉妒落到屬員或僕役身上;有時落到同事或同僚身上;諸如此類:而為了這種事情,永不會缺乏一些天性莽撞而好事的人的。這些人只要能得到權力和職務,什麼代價也肯出的。

現在且說公妒。在為公的嫉妒中至少還有一點好處,在私妒中則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因為公妒好譬一種希臘式的流刑,是在有些人變得太位高權重的時候壓抑他們的。因此,公妒對於大人物們是一種控制物,可以使他們不至超越範圍。這種公妒,拉丁語叫做invidia,今語叫做“公憤”;關於這個將來在論叛亂的一篇中再說。這是國家中的一種疾病,就象染毒一樣。因為正如毒可以傳染到本來健全的部分並使之受疾一樣,在國家中如果生了“公憤”,這種心理將使國家最好的舉措也蒙不潔,使這些舉措變為惡臭。

所以為政者若把得人心的舉措與不得人心者相混而行之,是得不到什麼益處的。因為那種辦法不過表現一種懦弱,一種對嫉妒的畏懼,這種畏懼更於國家不利。這又如各種染毒常有的情形一樣,你要是怕它們,你就不啻招致它們到你身上來了。

這種公憤好象是主要專攻那些重臣大吏而非反對帝制或共和本身似的。但是這是一條可靠的定律,就是假如對某大臣的公憤很深而這位大臣本身致之之道很微:或者這種公憤是遍及於一國中之各大臣者;那末這種公憤(雖然隱而不顯)真是與國家不利的。以上就是關於公妒或公憤以及它與私妒底差別的話,關於私妒我們在先已說過了。

今再關於嫉妒這種情慾普遍地添說這幾句:就是在一切的情慾中,嫉妒是最強求,最持久的。因為別的情慾底起因不過是偶而有之的;因此昔人說得好:“嫉妒永不休假”,因為它老是在這人或那人心上活動的。此外還有人注意到戀愛與嫉妒是使人消瘦的,而別的情慾則不致如此,因為它們不如愛與妒之持久。嫉妒也是最卑劣最墮落的情慾;所以嫉妒是魔鬼底本來的特質。魔鬼是被叫做“那個在夜間在麥子中種植稗子的嫉妒者”的;因為嫉妒是以詭計並且是在暗中行事的,又常於好的事物如麥子者不利。這永遠是如此的。

培根隨筆的原文:論戀愛(第十章)

舞台較人生受惠於戀愛者為多。因為在舞台上,“戀愛”長期可以供給喜劇底材料,有時亦可供給悲劇底材料;但在人生中,“戀愛”只是招致禍患;它有時如一位惑人的魔女,有時似一位復仇的女神。你可以見到,在一切偉大的人物中(無論是古人今人,只要是其盛名仍在人記憶中者)沒有一個是在戀愛中被誘到熱狂的程度者:可見偉大的人與重大的事真能排除這種柔弱之情也。然而你必須把曾為羅馬帝國一半之統治者的安東尼和十人執政之一及立法者阿皮亞斯·克勞底亞斯作為例外;這兩個人之中前者確是一個好色而無度的人;但是後者卻是一個嚴肅而有智的人;所以好象(雖然這是很少見的)戀愛不但是會入於坦露的心胸,並且也可以進入壁壘森嚴的心胸中(假如把守不嚴的話)似的。埃皮扣拉斯這句話說得不好——“我們互相看起來,就是一座夠大的舞台了”。好象生來本當曠觀天界及一切高貴之物的人類不應該做別的而只應跪在一座小小的偶像前面,自己把自己做成個奴隸似的,雖然這不是為口舌底奴隸——如禽獸一般——而是為眼目底奴隸(而眼目是上帝給人為高貴的用途的)。可異者,這種情慾底過度,以及它如何欺凌事物底本性及價值之處,是由此可見的,就是,長期的誇張的言辭惟有在關於戀愛的言語中是合適的,在其他的事情中總是不宜。

不僅言語如此;昔人說得好,那為首的諂諛者——一切較小的諂諛者都是與他通訊息的——就是一人底自我;而無疑地,情人是比這為首的諂諛者還厲害的。因為從無一個驕傲的人重視自己之甚有如一個情人之重視其所愛也。所以昔人說得好。“要戀愛而又要明哲是不可能的”。這一種弱點也不是僅僅在旁人眼中看得出來,而在所愛底眼中看不出來的;反之,這種弱點,在被愛者底眼中是最顯明的,除非其人底愛情是得到了回報。因為,愛情底報酬永遠是這樣,要不是回愛,就是一種內心的隱藏的輕蔑,這條定理是真的。由此可見人們更應當如何提防這種情慾,因為它不但使人失去別的事物,簡直連自己也保不住。至於其他的損失,古詩人底故事表現得極好;就是喜愛海倫的人是捨棄了攸諾和派拉斯底賞賜的。因為無論何人若過於重視愛情,則自將放棄財富與智慧也。這種情慾泛濫的時候正是在人心力極弱的時候;那就是在一個人最繁榮或最困厄的時候——雖然困厄是不甚受人注意過的。這兩個時候都是燃起愛火併使之更為熱烈的,由此足見“愛”是“愚”之子也。有些人,即在心中不能不有愛的時候,仍能使它受約束,並且把它與人生底要務嚴格分開,這些人可算做事極當;因為“愛”若是一旦參與正事,就要擾害人們底福利,並且使他們無術堅守自己底目的。我不懂為什麼,可是武人最易墮入愛情。我想這也和他們喜歡喝酒一樣;因為危險的事業多需要娛樂為報酬也。人性之中有一種隱秘地愛他人的傾向和趨勢,這種傾向若不消耗在一個人或少數人身上,將很自然地普及於眾人,並使人變為仁慈的,例如在僧侶之中有時就看得到這樣的情形。

夫婦之愛,使人類蕃滋,朋友之愛使人完美;但是無度的淫愛則使人敗壞並卑賤焉。

培根隨筆的原文:論高位(第十一章)

居高位的人是三重的僕役:君主或國家底僕役;名聲底僕役;事業底僕役。所以他們是沒有自由的,既沒有個人底自由,也沒有行動底自由,也沒有時間底自由。要尋求權力而去掉自由,或尋求凌駕他人的權力而失卻統治自己的權力,這一種欲望是一種可異的欲望。要升到高位上,其經過是很艱難的,但是人們卻要吃許多苦以取得更大的痛苦;要升到高位上,其經過有時是卑污的;然而人們卻借著卑污的手段達到尊嚴的地位。在高位上居留是很不穩的,其退步或是復亡,或者至少是聲名暗晦,——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當你到了今日之我非復昔日之我的時候,就沒有再要活下去的理由了”。真的,人們在願意退休的時候是不能退的,並且在應該退休的時候是不肯退的。反之,人們都不耐退休底生活,甚至於在老病之中,需要隱居的時候亦復如此;就好象有些城裡的老頭兒一樣,總要坐在街門口,雖然這種辦法使人家看不起老年。無疑地,居高位的人們得要借他人底意見才能以為自己是幸福的;因為若是他們依著自己底所感來判斷,則他們不會發現自己是幸福的。

但是假如他們自己想一想別人對他們作何感想,並且想到別的人如何願意作他們;那末他們就好象是由外面的談論而快樂了,同時在內心中也許正是相反。因為這些人是首先發現他們自己底憂患的人,雖然他們是最後才看出自己底過失的人。無疑地,居高位的人們對自我是陌生人,並且在事務匆忙之中,他們是沒有時間來照管自己底身體或精神上的健康的。“如果一個人在死的時候,別人過於知道他,而自己不知道自己,那么死亡之降臨可真是一樁大禍了”。在高位之中有為善與為惡的自由;而後者乃是一種可詛咒的自由:因為談到作惡最好是不願意,其次就是不能夠。但是能有做好事的權力那才是真正的而且合法的希望之所系。因為好意,雖然上帝接受,然而對於世人,要是不實行出來,則不過如好夢一般而已;而要行好事就非有權有位,有一種居高臨下之勢不可。功與德乃人類行動之目的,而感覺到自己已經有了這兩樣才是令人自足的成就。因為,如果一個人能夠參預上帝底劇場,那么他也可以參加上帝底安息了。“於是上帝轉身看他手造的一切,看見它們都是很好的”,此後就是安息日了。

在執行你底職務的時候,在你面前要有最好的模範;因為模仿就等於是一套箴言。以後,過了些時候,可把你自己底模範放在面前,並且嚴格地自檢,是否你從前做得好而現在是退步了。也不要忽視從前那些在同樣的位置而不稱其職的人底例子;這並非是要用詆毀前人底名聲的方法來顯出你自己底好處,而是要指導你自己,當以何者為戒的意思。因此,你應當不帶著欺凌毀污前代或前人的意味而改革以往的不善,而同時也要給自己立規矩,不但要仿效,並且還要創立好的先例。你須要把事物追究到最早的起源,並且考察它們因何並且如何變為退化的,但是仍要向古今兩個時代都去求教;向古時要問何者是最良好的;向現時要問何者是最適當的。你須要努力把你底行事之道做得很有規律,前後一致,如此他人可以知道他們可以預期什麼;但是也不要過於一定或確鑿;並且在你違背那常規的時候要把自己所以如此的緣由解釋得清清楚楚。保持你自己底地位應享的權利,但是不要引起法律上關於此點的爭論:寧可靜靜地在事實上享這種權利,而不要用要索和強爭的手段去公開吵鬧。

同樣,保持下屬底權利;並且以居首指揮為榮,而不要以參預一切為榮。在執行職務上歡迎並邀請幫助和忠告,不要把帶訊息給你的人認為是好管閒事者而逐之使去;反之,要好好地接待他們。高位底過惡主要的有四種;遲延、貪污、粗暴與易欺。關於遲延,應使人易於得見,守約定之時間,當前之事應即作完,並勿以不必要之事攙雜其間。關於貪污,不僅要約束自己底手和僕役底手,毋使接納賄賂,並當約束有所請求的人們底手,毋使呈獻賄賂。因為一個人自己實行的節操是約束自己和僕役的,而宣揚出去的節操,再加上公開的對賄賂的厭恨,則是約束他人的。又應避者,不但是納賄之事實,而且是納賄之嫌疑。一個人要是被人認為反覆無常,或者無明顯的原故而公開地變更了,就要招致貪污之嫌疑的。因此,無論何時,當你變更你底主意或行事之道的時候,把這件事公開地承認了,並把這件事和使你變更的理由宣之於眾,不要想偷偷摸摸地做了。一個僕人或寵幸,假如他僅僅是與你親昵而沒有顯然的可稱之處,就要被人認為是暗行貪污的一條門路的。至於粗暴,那是一種不必要的招怨之道。嚴厲生畏,但是粗暴生恨,即在公事上的譴責也應當莊重而不應當侮辱嘲弄。至於易欺,那是比受賄還壞的。因為賄賂不過是偶爾而來的,但是假如屢請和無理由的顧念可以打動一個人,那末這個人就永不會沒有這種情面事了。

如所羅門所言:“看情面是不好的;因為這樣的人是會為了一塊麵包而枉法的”。古語說得極是:“地位顯出為人”。地位顯出有些人底長處,也顯出有些人底短處。“假如他從來沒有做過皇帝,公意也要說他是適於做皇帝的。”這是泰西塔斯說嘉爾巴的話。關於外斯帕顯他卻說:“外斯帕顯是唯一因為有了權力而人格增進的皇帝”——雖然前一句話是關於統治底能力的,而後一句是關於儀容及感情的。一個人因有權位而人格增進,這是他底人格高尚而寬宏大量底確證。因為權位是,或者應當是,德能之所在;並且,如在自然界一樣,事物向它們底位置動的時候,其動甚烈,而在它們底地位中動的時候其動甚和緩,所以德能在努力上達的時候是猛烈的,而在當權的時候是安穩平和的。一切上躋高位的行動都是象登一條迂曲的樓梯一樣;若遇有派別的時候,一個人最好是在上升的時候加入某派而在已騰達之時保守中立。對待前人底遺名當公平而愛護,因為假如你不這樣做,那么這就不啻是一種債務,將來你去位的時候人家一定要償還你的。如果你有同僚的話,尊重他們,並且寧可在他們並不想望被召的時候召請他們,而不要在他們有理由希冀被召的時候拒見他們。在談話和私下答覆請求者的時候不要過於自覺或過於記得你底地位;反之,最好讓人家說,“他在執行職務的時候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