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雜記隨筆:平淡卻不空虛

秋日的陽光斑駁起來,涼爽的有一點瘮人皮膚的清風從窗子裡撲進來,我打了個寒顫,翻過身繼續眯著眼,聽書。

現在是九點一刻。每天晚上看書到十二點睡覺,四點半起床寫作。一個晚上僅僅睡四個小時。此刻,窗外陽光迷人,外面傳來大街上呼嘯而過的車輪碾壓街道的聲,遠處建築工地上傳來“叮叮噹噹”的鋼筋混凝土的碰撞聲,這是一個平靜的早晨。

我像一條擱淺在沙灘的魚,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這時候最討厭人家打電話來,家長里短的,不是送孩子過事情,就是誰嫁女兒,誰結婚,再就是快遞,或者又是哪顆受傷的心臟需要安慰。

我需要休息。每天早晨六點半到十點,是我躺在床上,收聽電台順便打盹的時候。前一段時間喜歡蔣勛老師解讀《紅樓夢》,後來聽法國作家小仲馬的《茶花女》,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的《燦爛千陽》,還有前一段時間熱播的電視劇《人民的名義》《歡樂頌》也一一聽完。也追過一段時間《白鹿原》,總是迷迷糊糊的,弄不清人物關係。因為講解跳過了那幾段精彩的情慾描寫,所以放棄了。原著放在床頭,每夜陪我睡覺,做夢,也懶得去仔細看。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莊子》《道德經》和台灣作家林清玄寫的《人間最美是清歡》。

尤其是林清玄的作品,我翻來覆去,聽了無數遍,還想聽。一個好的作家,用最普通的字眼,堆疊出,這世間最打動人心的文字,讓人百讀不厭,這才是經典。我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創作一部可以讓人不討厭的書,加入作家的行列。

我像個哲學家,四仰八叉的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身體幾乎一動不動,感悟人生,思想越來越清明。電台里,很多教授,學者,講授各種知識,有免費的,有花錢的,只要我喜歡,隨便聽。

喜馬拉雅電台,還可以把自己的文章,詩歌朗讀,錄音傳送上去,顯擺顯擺。我不敢,錄了一次,口裡換氣的聲音完全去不掉,感覺讀文章像上樓梯,氣喘吁吁的感覺。朗誦的詩歌還不錯,就是感情太過豐富,詩歌沒讀完,把自己搞的淚水盈盈,也沒意思。就放棄了。

每天背著厚重的書包,去店裡上班是最沒意思的事情。總是錯覺的以為,我背著書包,來到了學校,才每天興致勃勃去上班。…自從去年去了雲南,我仿佛換了一個人。以前熱衷於金錢,權利,地位,皮草,黃金珠寶,各種首飾,現在,一點也不喜歡了。

看來,一個人的喜好,也隨著時間和見識,以及讀過的書轉換著。我總是想著遇上一個好的人,出一本好的書,過自己想要的日子。現實是殘酷的粉碎機,有時候會把夢想撕裂粉碎,而毫不客氣。

生意,店,珠寶,煤氣,水費,電費,孩子的三餐飯食,家裡的衛生,床上的被褥,身上的衣服,還有外面的社交應酬,讓我心力交瘁。有時候,下午想睡一會,躺著,眼睛大睜,剛迷糊一會,就有人進來,不是推銷保險,就是閒話家常,或者有幾個色男沒事找我漂亮的女店員聊天,侃閒話。最討厭,我一閉眼,就有人喊“魏巍,魏巍,在不在?在不在?”

前天在店裡剛有一點睡意。兩隻眼皮正打架,二姐拿著新買的手機,大驚小怪的進來,“快快快,老三看看,手機進水了,怎么回事?宋寶蘭電話,有木有?給我打電話問問,怎么回事?哎呀,我的新手機,才買的,用了不到一個月!”。我的天,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親二姐的份上,我真想下床踢她一腳。把她打發走了,就開始埋怨小俞,怎么不擋住她,你知道的,我一天有多累。

擋不住,我說你午休,她就直接闖進去了。我無可奈何的又拿起書本,哄自己睡覺。

我瞌睡特別輕。夜晚十二點以後,剛睡著,有人發微信,或者打電話,我就會一夜無眠。第二天,天曉得,我怎么那么多事,沒有一刻屬於自己的閒工夫。喜歡做的事有太多。彈琴,讀書自不必說,還有珠寶首飾設計,另外現在學著做賢妻良母也很費時間。一日三餐,也離不開我自己動手。

家務活分為兩個部分,樓上和店裡。樓上幾乎沒有人來,我家的地我忙的時候,幾乎一個月不拖掃。房子裡一屋子的花草,有時候落滿灰塵,我總是愛理不理。有些花兒水分乾燥的葉子耷拉下來,垂頭喪氣的,我才給它們灌一點水喝。好在它們也不計較,照樣在滿身灰塵里開出繁碩的花朵。這種氣息和風格,幾乎和我的脾氣秉性一樣,我更加珍惜和熱愛它們了,滿屋子的盆盆罐罐裡面插滿了各種花草的枝芽。等待它們生根,發芽,帶著綠意盎然的心情,看它們不久葳蕤蓯蓉的生長。我就開心的如同擁有了整個世界的春天。

店裡的衛生有小俞打掃。這個端莊、賢惠、話少,誠實的女人,現在和我親如姐妹,我嚴重的依賴她。她總是那么周到的體諒我的難處。讓我在她跟前,連一點老闆的架子都擺不起來,只是心裡不停的埋怨,今年的生意太差,給她的薪水微薄。心裡很過意不去。如果是去年,前年的生意,給她一個月3000塊,都不覺得吃虧。

昨天去撿石頭,我迎風站在黃漫漫的山頭,看著滾圓的黃河卵石,發了一通感慨,倒沒說真正的被景泰人稱做隕石的石頭。文章發完了,自己也覺得奇怪。怎么沒提景泰人土話叫做“黑又亮”隕石的石頭。

據說,黑又亮確實是來自外太空的隕石,是美麗的流星雨冷卻以後,保存了很久很久的遠古隕石。我記得以前看過一部很浪漫的韓國電視劇《來自星星的你》,呵呵,景泰黑又亮,那就是來自星星的禮物了。

在山窪的溝壑里,我第一次見了它的面目。不過太過碎小,發著鋼鐵一樣的寒光,在陽光下,有格外的美麗。大的都被人們撿去發財了,河谷的溝坡上,只有碎小的如米粒大的小傢伙。不過大傢伙都很認真的撿拾起來。據他們說,拿回家泡水喝,可以強身健體,滋陰壯陽,說的跟真的一樣,我沒試過,半信半疑的點著頭。

生活就是在點滴和瑣碎里,這樣年復一年。國家處在和平年代,我不可能扛槍上戰場,滿腹經綸的指揮雄獅百萬,千軍萬馬。幸好我有紙,有筆,除了紀錄自己的生活瑣碎,或者兵荒馬亂的寂寥心情,還可以在文學的曠野上,縱馬馳騁,爭的半壁江山,或者一個美人,也是巨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