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童年

吳嘉慧 

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我嗅到了稻花的香味,再前一點,就是老屋了。

紅瓦磚,灰牆壁,再加上一對破舊的木門,這就是老屋了。輕輕地推開木門,“吱嘎”一聲,映入眼帘的是一所很空曠的場地,牆上還貼著許多年畫,有些紙角已經泛起微黃。

老屋門前有一個大大的屋檐,屋檐下,掛著一串串金黃的玉米,在陽光下,黃澄澄地閃著光。我們屋裡幾個孩子常常望著這燦燦的玉米而流口水。可這玉米太高了,我們這幾個矮冬瓜根本夠不著,怎么辦呢?表哥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說可以拿幾個凳子疊起來,可是這個想法不久就被我們否定了。我們老屋的凳子是又細又長的木板凳,而且板凳角與板身交界處已經有些鬆動了,若把這樣的凳子疊加起來,恐怕早已摔了。於是表哥又想出了一個鬼點子,他躡手躡腳地爬上了一棵大樹,“噌”地騰空一跳,“唰啦”,玉米被拽下來了,可是表哥卻摔了個狗啃泥……

下雨天,我們直接站在屋檐下看雨,和那些躲雨的夥伴們又玩在一塊了。屋檐下爬過一行行的螞蟻,於是我把它們一隻只地抓起來,毫不留情地塞進瓶子裡,然後灌滿水,做完這有趣的實驗後,我邊把它遞給表妹邊說:“這可是名貴的營養品喔。”沒想到居然被她識破。

冬天屋檐的景象也別具特色。進入嚴冬時分,屋檐下掛著串串冰花,晶瑩剔透,光線在這裡遛彎,冰花透出一個小小的晶孔,像一塊塊凹透鏡,於是光亮就撒野似的四處散著,像飛舞的精靈,真如“鬼斧神工妙韻來,瓊花夢幻到窗台。雪山草地隨時變,最讓嚴冬笑靨開。”屋檐上的冰花便成了舞廳里的滾燈,我們這些孩子就在屋檐下跳起舞來,好不快活。

回首過去的一幕幕,銀鈴般的笑聲又迴響在我的耳邊,屋檐下的生活是美妙的,無窮的。雖然童年一去不復返了,但老家屋檐下的童年往事,將會永遠珍藏在我人生旅途中。